毛里塔尼亚

首页 » 常识 » 诊断 » 西班牙历史沿革第三期
TUhjnbcbe - 2024/4/8 8:54:00

西西里晚祷战争

西西里晚祷

(一)西西里岛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之内一直是意大利南部的西西里王国的一部分,自从12世纪西西里国王罗杰二世击败亚平宁半岛南端的各大封建主,并由教皇正式册封为西西里国王之后,一百多年以来该王国便一直是这样一个由那不勒斯-西西里这样两个王国的核心细胞组成。在此一百多年间西西里王国的国位经历过变动,罗杰家族的统治结束后由神圣罗马帝国皇帝腓特烈二世继承西西里王国的位置,他死后他的私生子曼弗雷迪继续对西西里王国的统治。不过由于法王路易九世的弟弟安茹的查理(即西西里国王查理一世)在教宗的支持下对其发动讨伐,曼弗雷迪最终被杀死,王位亦被卡佩王朝夺取。查理一世在西西里王国的统治并不算稳定,事实上他统治下的西西里岛一直暗涛汹涌,岛上的民众普遍不认同这位法裔君主的统治,终于在年的月0日复活节当天发生轰动西欧的“西西里晚祷事件”。西西里晚祷是在年西西里岛上发生反对安茹王朝的西西里国王卡洛斯一世对当地统治的一场起事,这场起事的主因是卡洛一世在年在罗马教皇支持下攻占西西里岛,而起事直接导致西西里晚祷战争的爆发。加里波的以前的意大利只不过是由许多王国与公爵领地以及众多城邦组成的地理概念,基本上还未形成统一的民族体。伏尔泰说:“对于可悲的意大利人来说谁的武力强盛,谁便可以做他们的主人。”腓特烈一世之后意大利名义上是神圣罗马帝国的组成部分,然而大多数时间却是名不副实,一会儿萨拉森人打来,一会儿法国人打来,一会儿诺曼人打来,一会儿教皇又亲自宣布这里归教会辖地。

(二)就局部来说最可怜的便是两西西里与那不勒斯,上述的那些统治者们总是拿这两个地方的人民开玩笑,自然杀戮也是避免不了的。这场起事可以说是统治神圣罗马帝国的霍亨斯陶芬王室和罗马教廷之间对意大利地区统治权纷争的延续,霍亨斯陶芬王室的西西里国王曼弗雷德被法国远征军击败后教皇乌尔班四世将整个西西里王国交给法国国王路易九世之弟安茹伯爵夏尔管治,是为西西里王卡洛斯一世。卡洛斯视西西里王国领地为自己侵略地中海沿岸地方的跳板,而当中推翻拜占庭帝国皇帝米海尔八世也是他的阴谋之一,但在他麾下的法籍官吏在西西里的管理不但乏善可陈,官员抢劫、谋杀当地人的事件时有发生。对于起事背后是否有西西里岛居民以外的国家势力策动至今一直无法厘清,一部分观点认为事件是前西西里王曼弗雷德的女婿阿拉贡王国国王佩德罗三世和拜占庭皇帝米海尔八世合谋的,前者为了取回岳父的王位,后者便要阻止法国和罗马教廷的势力入侵地中海和拜占庭领地。另一方面的人则强调卡洛一世和其法籍部下不得人心的管治,这个说法在意大利统一运动过后获得更多人的认可,可能是由这一时期著名的爱国学者米开尔·阿马里对此说法的宣扬有莫大关系。这场起事得名于其爆发的时刻和地点,就是年月0日复活节星期一晚祷时分的西西里岛巴勒莫圣神大教堂门外,在此后的六个星期里西西里岛上数以千计的法籍居民被屠杀。对于这次起事确切的导火索却是无法确定,众说纷纭但皆包含若干共同元素。

(三)根据英国历史学家史蒂芬·伦西曼爵士的考究当地人在参加复活节的庆祝活动,一众法国军人和官吏加入并开始饮酒,期间一位名叫德鲁埃的法国军官将一名已婚年轻妇人从人群中拉出并当众侵犯她,妇人的丈夫其后用刀袭击并杀死这名军官。一众法国军士企图为德鲁埃复仇,但却先被人群中的当地人全部杀害。正在此时四周钟声大鸣,巴勒莫全市的教堂皆响起晚祷的钟声。但根据文艺复兴时期佛罗伦萨学者李奥纳度·布伦尼在年时的说法巴勒莫居民在城郊庆祝复活节,突然一群法国军士上前要求检查人群中是否有人夹带武器,一部分法军士兵借机抚摸人群中部分妇女的胸部,这行径激起在场人士的不满。当地人首先以石块袭击法军,接着纷纷以武器攻击甚至杀死所见到的法国人,这则新闻传遍整个西西里岛,导致全岛各地皆有发生屠杀法国人的事件,特别是针对法国统治阶级的袭击。巴勒莫当地的工匠设立临时公社,作为起事期间管理市政的机构,很快柯里昂等邻近城镇纷纷成立类似的公社。在起事期间这些公社组成城邦联盟,暂时管治西西里岛。但这些公社都是支持甚至鼓励对法国人的屠杀,因此这个时期西西里岛上可谓是一片腥风血雨,岛上只有墨西拿这个城镇依然忠于卡洛斯一世。阿拉贡国王佩德罗三世乘机入侵勒西西里岛,并在同年9月2日阿拉贡军队确立在西西里岛的统治,佩徳罗三世自此兼任西西里国王,是为西西里王彼得罗一世。卡洛一世维持对西西里王国半岛部分,被后世称为那不勒斯王国的部分,直至其驾崩为之。而其后裔也一只固守这一部分,并和佩德罗三世的后裔展开对西西里王国的控制权的争夺,也就是西西里晚祷战争。

(四)双方曾于年达成和解,但很快有战端又起,整个西西里王国的领地直到年才再次被阿拉贡人统一。关于这次事件的起因和动机至今仍是个不解之谜,有人认为是外部势力插手(比如竭力试图削弱天主教世界力量的拜占庭帝国),也有人认为是当地的民族主义势力主导这次事件。不过不管成因如何,这确实成为了点在西西里这堆干柴上的一把烈火。一般说来月0日晚祷事件的起义被认为是当天在巴勒莫的复活节度典上,有法裔军人在集会上当众侵犯当地妇女引起众怒,随后民众一拥而上将这些士兵杀死。随后巴勒莫全城居民都开始攻击当地的法国人,很快几乎整个西西里都陆续发生居民袭击法裔驻军、官员和移民以及亲法人士的事件。大部分的西西里城镇都先后形成一些临时公社,在各地大杀法裔人员,在以后六周内先后有四千余名法裔被杀。这时西西里岛陷入混乱之中,安茹王朝在这里很快失去统治地位,这时第一个看出可能机会的是阿拉贡王国国王佩德罗三世。其实在很早时候他就已经开始行动,佩德罗的私人医生约翰先前往西西里鼓动当地的居民支持佩德罗三世,随后他前往君士坦丁堡与拜占庭皇帝米海尔八世协商,试图说服拜占庭同意协助阿拉贡。在没有得到后者明确同意之后他前往罗马寻求因西西里王国势力扩张而感到担忧的教皇尼古拉三世,岂料约翰刚回到巴塞罗纳便得到罗马的消息声称教皇去世了,由法国人西蒙成为教皇(即教皇马丁四世)。

(五)在西西里晚祷事件之后西西里人开始寻求阿拉贡王国的帮助,佩德罗三世便决定率军前往东方夺取王位,于是他先率领一支舰队在北非的科洛登陆观望局势。很快西西里人便和佩德罗军通了使者,西西里人表示将拥戴佩德罗三世为西西里的国王,这坚定佩德罗的信心,不过教皇马丁四世则表示拒绝给予西西里人民以帮助。直接的对立双方分别为由巴塞罗纳家族(佩德罗三世)统治的阿拉贡王国和由安茹家族(查理一世)统治的西西里王国,两位君主都宣称自己对西西里有统治权,安茹王朝的查理一世击溃原本统治西西里的霍亨斯陶芬家族成为西西里王国的君主,他理应拥有合法统治权。而佩德罗的理由也很充分,论血缘彼得是霍亨斯陶芬家族的姻亲(他是霍亨斯陶芬家族的国王曼弗雷迪的女婿)。西西里国王查理一世出身于安茹家族,但论辈分他是法国卡佩王朝国王腓力三世的叔父,其实一直以来查理一世在西西里王国的统治都有法国在背后支撑,这样一来法国毫无疑问是一定会站在查理这一边的。佩德罗三世得到西西里民众的拥护,这就更撑硬他的腰板。并且有一些证据指出此次战乱的很大一部分成因都有拜占庭帝国的成分在内,在某种意义上拜占庭帝国实际便是阿拉贡王国的幕后支持者,所以这场西西里晚祷战争也可以被视作一场欧洲强国争夺地中海中部霸权的战争。佩德罗三世的阿拉贡王国及拥护他的西西里民众得到拜占庭帝国的幕后支持,而相应的查理一世的西西里王国则受到法国支持。

马耳他战役

(一)坚定信心的佩德罗三世决定正式对西西里展开军事行动,很快在集结陆地部队和舰队之后便向西西里岛开进。在得知危险之后查理一世放弃预定的十字军东征的计划,迅速集结军力于卡拉布里亚一带,随后渡海对西西里展开进攻,围攻墨西拿。不过在年的8月0日西西里晚祷事件的五个月后佩德罗三世率领阿拉贡军队在西西里的特拉帕尼登陆,9月4日他快速行军巴勒莫,并在这里受到西西里居民的热烈欢迎。随后他率领军队前往救援被查理一世围攻的巴勒莫,与查理进行交战。经过激烈交战后查理军队遭到重创,被迫撤除对墨西拿的包围,向意大利半岛撤退,从此之后他的军队再没能踏上西西里一步。11月18日教皇马丁四世宣布开除阿拉贡国王佩德罗一世教籍,并剥夺其王位。阿拉贡王国拥有海上优势,佩德罗在战争期间一直扩大着他的这一优势,至年2月他已经完全掌握卡拉布里亚半岛的海岸。查理一世感到压力,于是他提出一个建议,与阿拉贡国王佩德罗三世进行私人决斗。后者接受挑战,决斗预定于6月1日在法国的波尔多进行,双方各出一百名骑士进行决斗,并由英格兰国王爱德华一世作为公证人。不过爱德华一世听从教会的安排,所以他最终拒绝出席这次活动。此后佩德罗将自己在西西里的部队交由自己亲信约翰带领,自己则先行一步回国,之后经由阿拉贡来到波尔多。

(二)不过为了避免法国人可能的伏击,他在行程中进行伪装,自然的私人决斗的的计划最终流产。就在阿拉贡和那不勒斯(查理一世之国)的国王正筹措于决斗之事时双方的战事仍在进行,双方在意大利地区的战斗,主要在海上进行。阿拉贡联军方面的舰队由阿拉贡名将劳里亚的罗杰率领,在意大利南部沿海与那不勒斯海军交战。在意大利海域中罗杰的阿拉贡舰队鲜有敌手,他的舰队洗劫卡拉布里亚的沿海地区,以期对那不勒斯形成海上压制。对此查理一世从法国回国后立刻从那不勒斯发出一支舰队,试图在尽可能短的时间内歼灭罗杰的阿拉贡海军。年和4年双方分别展开两次较大规模的海上战役,年7月8日罗杰率领舰队(21艘战舰,人)突然袭击停泊于马耳他海域的那不勒斯舰队(27艘战舰,人),重创那不勒斯舰队并俘虏十艘战舰,那不勒斯舰队司令威廉·科尔努特战死,经由马耳他战役后阿拉贡夺取马耳他岛。马耳他战役是西西里晚祷战争中的一场战役,年具有意大利血统的流亡贵族罗杰使用铁索连环策略,为阿拉贡王国击败普罗旺斯海军,击杀敌军统帅科纳特。不仅让自己成为西班牙历史上的首位海军名将,也直接开启稍后的阿拉贡地中海霸业。

(三)年西西里晚祷战争突然爆发,来自西班牙的阿拉贡王国与法国南部的普罗旺斯矛盾激化,从而点燃整个西地中海世界的滚滚硝烟,前者找到教皇为自己站台,后者也有法兰西国王和神圣罗马帝国在背后撑腰。考虑到主战场是和双方领地都不接壤的西西里岛,海上运输与舰队决战就成为能左右结局的关键因素。在西西里晚祷战争爆发的第一年参战各方都因猝不及防而没有任何准备,已经成为那不勒斯国王的查理一世突然发现自己的东方驻军都处在岌岌可危之中,作为典型的中世纪封建君主的他实际上只有数量非常有限的常备军,分散在被认为是必要的几个堡垒中蹲守。于是当西西里岛的民众与下级贵族都站出来反对自己,这些聊胜于无的士兵也就被直接困在其中,倘若有阿拉贡援助的正规军抵达,那么局势就将立即发生骇人变化。于是在年春季查尔斯找来马赛的雇佣兵首领科纳特,让其充当首批快速增援力量的指挥官,为此他还出资购买或建造25艘加莱桨帆船战舰,并另外招募名士兵、海员和武器技师。他们将沿着意大利西海岸南下,然后以法国士兵占领的那不勒斯为前进基地,增援被搅得天翻地覆的西西里战场以及更靠南端的战略要地马耳他。

(四)虽然阿拉贡阵营的支持者已控制墨西拿海峡,但因缺乏足够强大的舰队而无法进行有效拦截。与此同时志在东进的阿拉贡人也完成舰队编组工作,深受国王信任的罗杰被分配指挥21艘加莱划桨战舰和2艘小型快船以及上面的名各类作战人员。他们从当代的巴塞罗那出发,经撒丁岛抵达意大利南部,并对法军控制下的卡拉布里亚等地进行两栖突袭。期间舰队发现艘停泊在岸边休息的轻型加莱战舰,便以包围态势逼迫上面的普罗旺斯士兵投降,也是通过对这些俘虏的审问让罗杰得知科纳特已选择绕过西西里岛西侧去往同样十万火急的马耳他岛。还为了运载补给和更多士兵,而征用部分小型船只随行。于是下令发起追击,在西西里东部的叙拉古完成短暂休整,便径直去往马耳他岛拦截普罗旺斯舰队。年7月8日罗杰的阿拉贡舰队终于抵达马耳他,却发现对方已如预料的那样更早赶到。当时的马耳他岛还不是后来那个被武装到牙齿的地中海中心要塞,但靠着贸易而成为南欧与北非之间的关键中转站。当地的大部分常驻人口是数百年前登陆的穆斯林征服者后裔,所以对趾高气扬的法兰西占领军很不感冒,只要普罗旺斯人守住有多座塔楼拱卫的港口就不担心自己的铜墙铁壁会被轻易冲破。

(五)反倒是阿拉贡舰队缺乏可靠基地,无法在对峙中存在太久,何况他们还在整体数量上居于劣势,任何冒险举动都会招致更大风险。于是罗杰在黎明时分派出2艘轻型桨帆船去进行侦查,并让另外1艘小型快艇深入港口内部窥探情况。阿拉贡人惊讶地发现抵达马耳他的法国对手几乎是毫无防备,由于选择走距离更长的西部航线导致许多人的体力出现透支问题,不得不将战船都拖上岸休息。位于港口两端塔楼的士兵也因嗜睡而没能及时发现敌情,反倒是给西班牙人以实施大胆计划的决心。于是在当天早上由21艘桨帆船组成的阿拉贡舰队便对港口发起强攻,相比古典时代的技术原型时中世纪桨帆船的某些方面已有提升,除了改用性能更出色的三角风帆外工程师也不会在船艏底部安装沉重的金属撞角。但减重后的船体也拥有更高航速,进而能以前方的木质结构达到部分破坏效果。深谙此道的罗杰自然不愿意放弃这种第一波攻击优势,下令用铁索将全部战舰都相互绑定,同时还不忘让舰上的弩手做好准备,却又要其他士兵都到下层甲板躲避,没有自己的命令绝不出来冒头攻击。舰队开启加速冲锋时的号角,也让不知大难将临的法国人都如梦初醒,在晨曦中惊醒的普罗旺斯舰队立刻着手将战舰推入水中,并匆匆上船准备迎战。

(六)原本的马耳他城堡驻军也分出近百名贵族骑士与侍从赶到岸边支援惊魂未定的海军同僚,但如此慌乱的备战不免让各船之间的队形都发生紊乱,而对面的阿拉贡人已经迅速冲过入港位置,此后的剧烈碰撞也将尚未做好准备的法国人都被彻底打懵。然而素有航海传统的普罗旺斯人也绝非鱼腩,他们在短暂的震惊过后立即爆发出强劲的反击火力,从射程最远的弩炮到普通士兵手里的弓弩与投石都如疾风暴雨般砸向阿拉贡战舰。船体尾楼中的士兵还会向下泼洒大量的石灰粉,将整个战场都弄得雾气腾腾,但罗杰很有先见之明地让大部分士兵寻找掩护,并始终只以弩手的微弱火力进行回击。随着时间推移22艘普罗旺斯战舰的火力也逐渐衰竭下去,由于在遭突袭后反应过于强烈导致科纳特的部下在短时间内就用完几乎所有的石弹和箭矢,对面的阿拉贡战舰虽然伤痕累累却都没有受到任何致命损伤。罗杰也在此刻终于下达全军反击号令,他首先让各船解除铁索连环状态,以便分头对就近目标实施灵活打击,接着就是让躲在甲板下层的标枪手出来亮相。后者也是阿拉贡王国的特色武装力量,以个人战斗技巧高超和作风勇猛而著称,他们在弩手的掩护下连续抛出手里的-4支标枪,形成让对手无力招架的近程火力,接着又手持猎矛和大砍刀蜂拥登上目标舰船。

(七)依靠少量贵族战士帮助的他们很快就击败体能耗尽的法兰西骑士,并大肆屠戮自己能找到的任何对手。混战中包括科纳特本人在内的整个普罗旺斯指挥层被全部杀死,麾下的许多战舰因乘员全体阵亡而落入阿拉贡突袭者之手,只有残存的7艘桨帆船趁着自己尚有余力而选择强行突围,但在对手的穷追猛打之下有2艘船很快因破损严重而被直接放弃。阿拉贡人也继续紧追不舍,确保余下的5艘也都被撞沉或投降,最后唯有1艘不引人瞩目的轻型加莱船能成功脱离,将惨败的噩耗传回马赛。在这场马耳他岛的海战中原本有22艘船的普罗旺斯舰队惨遭全歼,有人被杀死,人连同脚下的10艘战舰被一并俘获。更多法军跳水逃生,不再对西班牙人构成实质威胁,原本一直苦苦支撑的堡垒也在目睹战斗的全过程后向罗杰投降。他的阿拉贡舰队则只付出00人阵亡与人负伤的轻微代价,从敌军手里缴获的战船和马耳他当地贵族给予的孝敬,已足够让这次远征达到超额回本。马耳他岛的胜利并不意味着西西里晚祷战争的结束,罗杰很快派出2艘快船分别到本土的巴塞罗那和西西里的叙拉古通报战果,他的舰队也将继续在地中海上活跃,直至法国人的势力从整个南意大利离开。

那不勒斯湾战役

(一)4年的6月5日进攻意大利沿海的罗杰与由那不勒斯王子查理率领的那不勒斯-法国联合舰队在那不勒斯湾打了一场硬仗,这一战阿拉贡舰队有29艘战舰以及一些小型船只,而那不勒斯联军的战舰数是28艘,并且也有一些小型船只。那不勒斯湾战役以阿拉贡舰队的无悬念胜利告终,阿拉贡俘虏十余艘战舰,随后那不勒斯的查理王子在窘境之下被迫向阿拉贡投降。于是获得全胜的罗杰带着作为俘虏的查理王子以及42艘那不勒斯战舰回到墨西拿。那不勒斯湾战役是西西里晚祷战争中的一场战役,发生于4年,阿拉贡名将劳里亚的罗杰通过引诱手段使得安茹的查理之子查理二世在热那亚援军赶到之前就出击,结果中计被阿拉贡海军俘虏。4年漫长的西西里晚祷战争依然在愈演愈烈,由于前一年的马耳他海战胜利让阿拉贡舰队已成功锁定主战场局势,却奈何不了远在法兰西的安茹家族。后者虽然同样远离主要的交战区域,却还可以通过南意大利的成员施加持久影响,因此逐步升温的战火也顺着海岸向北蔓延。身为安茹阵营的绝对核心兼任普罗旺斯伯爵的查理一世已意识到问题所在,由于制海权沦丧让远在法兰西南部的大量军队无法迅速南下,而留在意大利的残部也陷入极度被动,尤其是位于半岛南端的那不勒斯水域成为西班牙对手的纵横天下。劳里亚的罗杰正不断率领小股部队从海上发起任意袭击,极大撼动法国老爷们的军事高压统治,于是他继续动员马赛等本土港口的资源,同时也不忘向邻近的热那亚共和国求援。

(二)作为典型西地中海强权的热那亚人一直有着不弱于威尼斯的商业规模与武装商业船队,除了只有一隅的本土城市外他们还将属地发展至科西嘉岛与撒丁,并将航运线路绕过穆斯林控制下的直布罗陀海峡。安茹王朝的东方扩张原本是不利于共和国商业战略的潜在隐患,但阿拉贡治下的加泰罗尼亚崛起则更加迅速地替代法国人成为头号威胁,因此城市议会很快同意查理的募兵需求,并义无反顾地加入到反西班牙阵营行列。大批武器、资金、人员和舰船都开始在港口集结起来,准备南下增援当地的安茹军队。此外查理还在那不勒斯拥有一支补充力量,包括有28艘大小船只组成的舰队,总指挥则是自己的同名儿子,也是日后继承更多领地的查理二世。但老伯爵也知道儿子还太缺乏实战经验,不希望让他在前线过于冒险,于是派船只从海路传递信件,希望他留在港内按兵不动,直到热那亚舰队赶到为止。但这些机密情报却在半途中遭西班牙人拦截,不仅没能给年轻的公子哥提醒,反倒让指挥阿拉贡舰队的罗杰能进一步知晓对方虚实。尽管蹲守的存在舰队还是以其他途径得知指示,却从根本上不愿意服从这种命令。当年6月5日指挥着29艘战舰的罗杰已成功封堵住那不勒斯港,但法国人的坚守不出,还是让他非常尴尬。倘若等到经验丰富的热那亚人抵达,那么自家的胜算会被降至最低,因此只有抢先将实力较弱的普罗旺斯海军消灭才有可能将攻势维持下去。深深印刻在法兰西贵族体内的冲锋本能就成为能加以利用的软性条件,后者自开战以来始终处于被动挨打状态,无疑在内心深处痛感沮丧,也迫切需要凭一己之力来扭转乾坤。

(三)于是罗杰故意将10艘左右的桨帆船部署到最前排位置,在白天就大摇大摆的向着港口位置进发,其他战舰都隐蔽在两头的靠后位置,准备在稍后从侧翼进行合围打击。年轻气盛的查理果然中计,将西班牙人的诱敌分队当做全部兵力。考虑到阿拉贡海军经常用小规模兵力袭扰这片海岸,也就没有对潜在风险做过多评估,但基于前一年的失败教训还是让所有船只在出港后要优先调整队形,尽可能维持完整的正面御敌态势。因为他们的船只相对西班牙人而言更为轻便,在理论上具备速度和机动性优势,但整队行为和刻意维持也浪费相当宝贵的接战时机。然而罗杰亲率的战舰都不愿意马上迎敌,引着法国人不断向外海行驶,尽管这场前后追逐只有几千米的距离,却足够让查理的部下出现大量紊乱。由于缺乏最基本的合练,分别来自普罗旺斯和那不勒斯的他们很难在协同性上比肩对面的西班牙老手,等到发现目标突然掉头才意识到自己的侧翼同样有敌船出现,算是毫无意外地掉入后退包围陷阱。但转身反杀的罗杰根本不愿意让几艘载有要员的主力舰逃离,让划桨手奋力加速,从而在正面与普罗旺斯海军纠缠在一起。这次小有名气的加泰罗尼亚突击者和弩手也都不准备隐藏自己,朝着惊恐万状的北方佬肆意投射,短时间内就造成巨大杀伤。

(四)不过阿拉贡舰队的最大杀手锏还是从两翼合围上来的预备队船只,通过船艏的坚固结构狠狠撞击法国人的脆弱侧舷。随即又将硫磺等大量易燃物投掷到对方头上,并把装有肥皂水的罐子打碎在敌舰甲板,上面的法国骑士大都因滑倒而行动不便,弩手与海员则更加承受不住多种武器的反复蹂躏。穿戴轻便的西班牙人顺势跳帮,成功将翻倒在地的贵族们逐个斩杀,并逐步将多艘敌船控制到手里。最后总共有9-1艘普罗旺斯桨帆船被完全占领,其中也包括指挥官查理的座舰。他身边的侍从非死即伤,却始终在同不断涌上船的加泰罗尼亚人搏斗,直到罗杰准备派人将船直接凿沉才迫使这位年轻的贵族愿意投降。至于其他15艘速度较慢的友军船只已经在发现情况不妙后就调头撤离,它们的不辞而别也让位于中心位置的友军们陷入孤立境地。由于这次那不勒斯湾战役的失败,原先的安茹海军彻底被锁在港口内部。尽管这次的交锋规模依旧有限,却在很大程度上决定整场战争的最终走向。包括普罗旺斯伯爵在内的法兰西贵族都认识到自己除了靠热那亚人支援外不再有其他称雄海上的办法,相应的是去往对方本土边境的陆上部队就显得更为重要,整场西西里晚祷战争也将因此进入最高潮阶段。

阿拉贡会战

(一)查理一世来到意大利前线亲自坐镇,但却于5年突然逝世,从此意大利的战事告一段落,那不勒斯国君逝世而继承人又落到敌人手中。不过阿拉贡的佩德罗三世也正为另一项问题而焦头烂额,就是阿拉贡十字军。阿拉贡王国虽然在意大利战线上保持着对那不勒斯的优势,但在4年阿拉贡王国却被一个绝对招惹不起的可怕邻居法兰西王国盯上。事情的起因是为回击阿拉贡国王佩德罗三世,这一年教皇马丁四世宣布将阿拉贡王国的统治权授予瓦卢瓦伯爵查理,此人是法兰西国王腓利三世的儿子,同时也是西西里王国(虽然他已只剩下那不勒斯)查理一世的侄孙。教皇同时号召天主教国家起兵对阿拉贡的佩德罗进行讨伐,自然的作为被教皇绑在战车上的挡箭牌,法国成为讨伐阿拉贡的急先锋。因为教皇许诺过由卡佩家族出身的成员(查理是腓力三世的儿子)成为阿拉贡的君主,所以一根筋的腓力三世竞毫不犹豫地答应,从接下来的情况来看这无疑是拿法国十几万士卒的性命开玩笑,历史学家凯托尔称这次战争为卡佩王朝进行过的最不义、最不必要和最灾难性的军事冒险。在法国军队准备入侵时佩德罗一世还在忙于处理国内的动乱,他从叛乱贵族手中夺回阿尔瓦拉辛,并与卡斯提国王桑乔四世延续盟约,同时袭击图德拉以试图先发制人阻止法兰西国王腓力三世的儿子纳瓦拉国王腓力一世从该处前线大举入侵。

(二)在前一年(也就是年)阿拉贡国王佩德罗三世的兄弟(也就是马略卡王国的国王詹姆斯二世)在其于蒙此利埃的宗主权得到法国承认之后加入法国一方,其人还宣布自己拥有鲁西永伯国(今属法国)的统治权,该国当时位于法国与阿拉贡的地理交界处,对于双方而言都是所在必争之地,对此佩德罗三世则明确反对詹姆斯二世的统治权。4年由法国国王腓力三世以及瓦卢瓦伯爵查理率领的法国第一期远征军进入鲁西永境内,其兵力为骑兵1.6万、弩兵1.7万、步兵十万,此外还有停泊在法国南部港口的一百艘战舰。虽然控制鲁西永的詹姆斯支持法国,但当地居民却奋起抵抗法军。首先南部城市埃尔恩的居民在一位被称为“鲁西永败类”的率领下坚守许多时日,不过最终还是没能抵挡住攻势,最终埃尔恩还是陷落,城中的大教堂也毁于战火。攻下埃尔恩之后法国得以由詹姆斯的军队为其开通道路,以后法国方面便能有援军源源不断地自法国境内来到加泰罗尼亚前线。5年腓力三世在集中陆续到达的军队之后,便率军包围阿拉贡北部重镇赫罗纳。经过激烈交战之后他攻破该处,随后宣布加冕为该地领主,虽然并没有真正地进行仪式,因为他们马上又撤出这一地区。此时对于阿拉贡而言陆战战况已经变得十分棘手,不过在海上阿拉贡还是赢了一阵,在本土遭到入侵之后阿拉贡舰队司令罗杰率领舰队返回阿拉贡海域。

(三)5年9月4日罗杰率领的阿拉贡、西西里联合舰队(40艘战舰)与法国、热那亚联合舰队(0艘战舰)在弗米古斯岛(靠近马略卡岛,现为西班牙所有)海域展开激战,大败敌军,击沉、焚毁、俘虏敌舰近20艘。就在法国海军在西班牙海岸遭到重创的时候本来所向披靡的法国陆地部队也陷入困境,偏偏在深入敌境的时候法军中爆发痢疾,这在当时是非常致命的疾病,法王腓力三世本人也感染疾病。于是作为法国盟友的纳瓦拉国王腓利一世(即法国国王腓利四世)开始与阿拉贡谈判,希望后者能让出一条经比利牛斯山脉回去法国的通道。本来通道应该是畅通的,不过就在法军将要从比利牛斯山脉上前往回国的时候佩德罗三世得知消息而率领全军前往追击,最终决定性的一战爆发于5年9月0日。佩德罗三世之军在于比利牛斯山脉的帕尼萨尔山口前截住法国大军,双方在此展开晚祷战争期间最壮烈的陆上战役。这一战打了两天两夜,佩德罗三世在本次战役当中身先士卒,亲自冲锋在队列最前方。其部属更是人人效死奋战,争先恐后的四下冲杀,杀得法军尸横蔽野。北撤法军在这一役中遭到毁灭性打击,加泰罗尼亚兵乘胜追击大举屠杀败兵,法败军伏尸百里,法国国王腓力三世率残部拼死突出重围,成功撤出战场。

(四)鉴于已经无法越过阿拉贡控制下的比利牛斯山脉撤军,于是他最终选择从由盟友詹姆斯控制的鲁西永回国。不过此时腓力三世病势深沉,还未等他回到法国境内便在鲁西永的首府佩尼皮昂去世,终年四十岁。他去世后由纳瓦拉国王腓力一世继承法国国王位,是为法国国王腓利四世。不久后记恨于詹姆斯的“背叛”行径的佩德罗三世计划率军讨伐马略卡,但他本人并没能成行,而是由他的儿子阿方索三世完成他的计划。阿拉贡会战的结果对于当时的欧洲国际格局是非常具影响性的,此次十字军运动的主体法国在会战中遭到重创而元气大伤,其强国的地位也受到动摇。阿拉贡则凭借着抵御法国入侵而壮大起来,成为中世纪欧洲西南部的一个强国。当佩德罗三世要展开对马略卡的进攻时他于5年11月2日去世,临终前他宣称永不触犯教廷权威,从而得到教会的赦免。其子阿方索继位,即为阿方索三世。十分巧合的地方便在于这场战争期间对立双方的三位首要领导人——西西里国王查理一世、法兰西国王腓力三世、阿拉贡国王佩德罗三世都在5年这一年去世,同一年内欧洲先后送走三位国王,之后战争仍然在继续。阿方索三世根据其父王制定的遗策于5年冬率军进攻马略卡,12月0日双方在阿拉洛(马略卡岛首府)城外展开激战,马略卡军一败涂地,詹姆斯本人则仓皇而逃,最终死于纳博讷。

(五)阿拉贡与那不勒斯、法国等国又进行一系列的陆、海战役,从6年开始战争同时在陆海两条战线上进行,阿拉贡军与法军在加泰罗尼亚北部和法国南部厮杀,阿拉贡与西西里海军则与那不勒斯海军在地中海上持续交战。6年阿拉贡在北加泰罗尼亚展开两场较大规模的战役,在当年二月由阿拉贡的水陆两栖天才将领罗杰率领的军队突袭塞里尼昂的法军,他先率军在塞里尼昂城下与法军一场大战。这一役极度凶险,罗杰身边只有两千名轻装步兵,而法军则有骑士五百、步兵三万。结果这一役罗杰以少胜多,大破十余倍之强敌。随后罗杰将兵力重新整补至两千人,在塞里尼昂附近再度与法军交战,复大败之。7年主要的战斗则转到意大利海域上,阿拉贡方仍然是由天才将领罗杰率领和舰队与那不勒斯舰队交战。在这一年双方再度在那不勒斯海岸上打了一场恶战,7年6月2日罗杰率领舰队在那不勒斯湾附近遭遇大规模的那不勒斯舰队,阿拉贡舰队有四十余艘战舰,而那不勒斯舰队的战舰则有七十艘之多。不过战争从来不只是凭借数量来决定胜负的,是役战况异常激烈,矢石蔽日,海水丹色。名将罗杰在这一场关键战役中再度发挥重要作用,是役阿拉贡舰队以少胜多,完败那不勒斯海军,捕获40艘战舰并俘虏了五千余人。此后双方的敌对状态再持续数年,终于在年2月19日交战双方签订塔拉斯孔和约。和约中承认阿方索三世对阿拉贡的宗主权,这也同时意味着阿方索对西西里的统治也合法,西西里晚祷战争的第一阶段就此告一段落。

西西里王国的分裂

(一)在和约签订的几个月后阿拉贡国王阿方索三世去世,由其兄弟西西里国王詹姆斯一世继承阿拉贡王位,即阿拉贡国王詹姆斯二世。詹姆斯二世将阿拉贡和西西里合并统治,从此曾经短暂出现过一个“阿拉贡-西西里王国”。年他参与签订阿拉尼条约,将西西里奉还给教皇,教皇卜尼法斯八世则将该国转手让给瓦卢瓦的查理。不料有一人站出来否认该条约,他是西西里执政腓特烈,其人为阿拉贡前国王佩德罗三世的第三子。他拒绝履行条约,而西西里民众则拥立他为王,于是战争再度爆发。出于条约中的规定詹姆斯有义务支援查理,故他派遣舰队从加泰罗尼亚出发,准备从西面攻击西西里,与那不勒斯军队相呼应。相对的腓特烈也得到消息,于是他也作好两线应对的准备,他的第一步计划是先发制人。年他入侵海峡对岸的卡拉布里亚,攻取数个市镇,并鼓动那不勒斯内部的革命。同时他还与托斯卡纳和伦巴第进行谈判,暗中协助科隆纳家族对抗教廷。对于腓特烈先发制人的战略时詹姆斯并不慌张,他立刻点了父王时代的两员头号名将——约翰和劳里亚的罗杰,三人率大批舰队攻抵西西里沿海。年7月4日詹姆斯和罗杰的58艘战舰在西西里海域的奥兰多海角与腓特烈的48艘战舰相遇,结果大败对手。

(二)同时那不勒斯也开始行动,由那不勒斯国王罗伯特和塔兰托的腓力一世(两人均为查理二世之子,查理一世之孙)率军在西西里大举登陆,并攻陷卡塔尼亚。随后腓力一世率军继续猛攻,向西围攻西西里重镇特拉帕尼,腓特烈得报后立刻率军来救。腓力一世转而迎战西西里军于法科纳里亚,结果全军覆没,本人也被俘虏。此后便没有什么军力能够直接在西西里的地面战场上对腓特烈形成压力,不过阿拉贡方面却牢牢占据着制海权。年6月14日阿拉贡名将罗杰率舰队与西西里舰队战于篷扎岛海面,结果是西西里海军一败涂地,2艘战舰中损失26艘,这次则轮到腓特烈被俘虏。年8月19日当事诸方签订卡尔塔贝洛塔和约,腓特烈被承认为西西里的国王,是为西西里国王腓特烈三世,不过头衔为“特里纳克里亚国王”。瓦卢瓦的查理则确立在半岛南部的统治,头衔称“西西里国王”,但多被后世以其都城命名那不勒斯称其为“那不勒斯国王”。10年腓特烈对教廷称臣,教宗也批准和约内容。腓特烈与查理的女儿埃莉诺还进行联姻。经过西西里晚祷战争后西西里正式分裂成为两个国家,北部(那不勒斯半岛)由安茹家族统治,西西里岛由巴塞罗纳家族统治,直到年该国才再度归一,不过在西班牙王位继承战之后该国又再度分裂。

萨阿德王朝

(一)萨阿德王朝(~)亦称萨迪王朝,是中世纪摩洛哥阿拉伯人建立的伊斯兰封建王朝,由阿拉伯萨阿德人所建故名。萨阿德人约于12世纪从阿拉伯半岛迁居摩洛哥苏斯地区的塔鲁丹特,15世纪由游牧转入定居,建立清真寺,组成部落联盟。15世纪末葡萄牙入侵摩洛哥,占领沿海一些港口和地区。年萨阿德人的伊斯兰教领袖谢里夫穆罕默德·伊本·阿卜杜·拉赫曼组建武装,发动反对欧洲异教徒入侵的圣战,攻击入侵的葡萄牙人,号召推翻屈从侵略者的马林王朝,拥护者日众。年其子艾哈迈德·阿拉吉继父位,在多次与葡萄牙人作战中胜利,增强军事力量。年攻占马拉喀什,年收复葡萄牙人占领的阿加迪尔、萨非、艾泽穆尔等沿海据点,年攻占非斯。年灭马林王朝,穆罕默德·阿拉吉正式称苏丹,定都马拉喀什,建立萨阿德王朝。因王朝统治者自称“谢里夫”(即圣裔),故又史称谢里夫王朝。阿卜杜勒·马利克继苏丹位后于年在马哈赞河之战中打败葡萄牙国王率领的侵略军入侵,保卫民族独立。苏丹艾哈迈德·曼苏尔(~在位)统治时期是萨阿德王朝的全盛时期,他加强中央政权,建立一套行政机构,实行伊斯兰教法。

(二)励精图治,发展农牧业,鼓励商业,倡导伊斯兰学术文化,马拉喀什和非斯城仍保持伊斯兰文化的中心地位。他曾派兵远征西非,攻占廷巴克图(汤迪比战役),摧毁桑海帝国,控制黄金商路并带回大量黄金来充盈国库,年驻守廷巴克图的摩洛哥军队又在杰内之战中打退马里军队。艾哈迈德·曼苏尔的后继者懦弱无能导致王室内讧,17世纪初期分裂为非斯和马拉喀什两个割据小王朝,趋于衰落,年被阿拉维王朝取代。萨阿德王朝远征桑海对摩洛哥本身也产生重要的影响,在占领的初期摩洛哥人确实从苏丹掠夺到大量黄金,例如居住在马拉喀什的英国商人年亲眼见到0匹满载黄金的骡子从西苏丹回来。摩洛哥史学家伊弗拉尼写道:“随着(西)苏丹(当代的马里等地区)诸王国的征服,穆莱·艾哈迈德得到那么多金子,足使妒忌者发疯,目睹者惊呆。因此从那时起曼苏尔给官员们的俸禄全是成色十足的金第纳尔,在他的宫廷门口中名工匠日夜赶铸金第纳尔,数不清的黄金使他赢得‘金苏丹’的称号。”第纳尔在欧洲市场也很坚挺,许多欧洲国家转而向摩洛哥借款。但是由于苏丹各族人民的抵抗,曼苏尔想要完全占领黄金产地的企图并未实现。

(三)在动乱年代通过杰内-廷巴克里流入摩洛哥的黄金日趋减少,苏丹并不是摩洛哥取之不竭的聚宝盆,相反侵入苏丹使摩洛哥陷入长期战争的泥潭。同桑海和苏丹各族人民的连年战争需要不断派军增援,大批精锐的部队葬身于沙漠和尼日尔河两岸。穆莱·泽丹(—年在位)曾抱怨占领苏丹使2.万名摩洛哥士兵丧生,大量人力物力的消耗,削弱曼苏尔对国内的控制。年迈的曼苏尔一死他的儿子们便展开激烈的阋墙之争,结果摩洛哥再次分裂。穆罕默德·谢赫·马蒙在非斯被拥立为王,穆莱·泽丹在马拉喀什被立为苏丹。当萨阿德王朝成员互相残杀之时群雄蜂起,内战的火焰再次燃遍摩洛哥大地。瓦塔斯王朝是年–4年统治摩洛哥的王朝,和马林王朝一样他们也是柏柏尔人的一支宰那泰人的后裔。马林王朝的维齐尔篡位建立瓦塔斯王朝,维齐尔夺取苏丹阿卜杜勒哈克二世的权力,阿卜杜勒哈克二世在年屠杀许多瓦塔斯人,于年费斯民变中被谋杀。AbuAbdAllahal-SheikhMuhammadibnYahyaal-Mahdi是第一个瓦塔斯王朝苏丹,但是仅仅控制北部摩洛哥,摩洛哥被分为若干国家。摩洛哥终于在4年塔德拉之战后被萨阿德的首领Tagmadert取代,萨阿德王朝自年以来统治所有的摩洛哥南部。

马哈赞河之战

(一)摩洛哥马林王朝后期内忧外患,年瓦塔斯家族篡夺素丹位,建立瓦塔斯王朝,国内掀起反对篡权的斗争。政局的持续动荡使农业生产衰落,内外贸易停滞。至于外部在年休达被占之后西、葡等国不断侵入摩洛哥沿海地区,西班牙占领摩洛哥北岸的梅利利亚和一些岛屿,葡萄牙据有休达、丹吉尔、阿尔西拉、阿泽穆尔、马扎甘、萨非、阿古兹和阿加迪尔等。西、葡殖民者利用这些据点骚扰沿海地区干预内政,甚至梦想侵入内地建立一个大北非帝国。已经占领阿尔及利亚和突尼斯的土耳其人又从东面威胁着摩洛哥的独立,摩洛哥处于西方殖民者和奥斯曼帝国的东西夹击之中,瓦塔斯王朝无力改善国内状况,更无力无力抵御外敌,尤其是对西葡殖民者一味妥协退让、割地求和。摩洛哥人民眼见国土沦丧、宗教感情受到凌辱,掀起风起云涌的反对瓦塔斯王朝和殖民侵略的斗争,这些斗争最后汇集成萨阿德人的强大运动。萨阿德人自称是先知的后裔,15世纪后半期他们在苏斯平原建立扎维亚,举起反侵略的旗帜。年萨阿德人意图从葡萄牙手中夺回阿加迪尔,但没有成功,于是他们转变策略,先统一摩洛哥南部。年萨阿德人占领马拉喀什,年收复阿加迪尔,同时迫使葡萄牙放弃阿泽穆尔和萨非。反侵略斗争的胜利使萨阿德人威望日高,其首领穆罕默德?马赫迪充分利用有利形势北上攻占非斯,统一摩洛哥全国。瓦塔斯末代国王阿布·哈松逃往阿尔及尔,勾结土耳其人向非斯反扑。

(二)年10月奥斯曼帝国的军队向非斯推进,穆罕默德·马赫迪在塔扎附近与之遭遇,未经战斗即行撤退。4年奥斯曼军队进入非斯,阿布·哈松向奥斯曼素丹称臣。驻在非斯的土耳其军队骚扰居民、为所欲为而引起群众不满,此后不久哈布·哈松以大量黄金买来奥斯曼军队的撤退,穆罕默德?马赫迪乘机反攻,阿布·哈松被杀。4年9月穆罕默德·马赫迪重占非斯,瓦塔斯王朝寿终正寝,萨阿德王朝建立,穆罕默德·马赫迪称哈里发。7年10月穆罕默德·马赫迪被土耳其策划谋杀,萨阿德王朝内部开始争夺王位的斗争,土耳其和葡萄牙都乘机插手。阿卜杜拉·加利卜继位后他的三个兄弟阿卜德·穆明、阿卜德·马利克和艾哈迈德逃往特累姆森投奔土耳其人,阿卜德·穆明被阿卜杜拉·加利卜派人谋杀,而阿卜德·马利克和艾哈迈德则远走伊斯坦布尔,得到奥斯曼素丹的庇护。年阿卜杜拉·加利卜病死,其子穆塔瓦基勒(阿布·阿卜杜拉·穆罕默德二世)继位。土耳其人于年1月派兵从阿尔及尔出发,指定马利克为摩洛哥的统治者和土耳其素丹的封臣,穆塔瓦基勒的军队被打败,退往马拉喀什,穆塔瓦基勒逃往葡萄牙。月马利克进入非斯,马利克会说土耳其语、西班牙语和意大利语,了解世界局势。他回到非斯后立即以丰厚的黄金馈赠土耳其人,使其撤出摩洛哥。接着他开始建立自已的军队,招募安达卢西亚人、土耳其人和阿拉伯人、柏柏尔人参军,按照奥斯曼帝国的模式训练和装备军队。

(三)近代的葡萄牙一直以海洋帝国自居,由于国内领土面积狭小,人口数量不多,资源也不丰富,葡萄牙人在15世纪初尝试远征海对岸的北非地区后便义无反顾的将目光转向海洋。从最初寻找西非黄金到在大西洋热带岛屿上种植经济作物,再到开拓好望角航线进入印度洋海洋贸易圈。葡萄牙人一直用自己不断提升的海战技术,使用尽可能少的人力,控制着相当广阔的海域。16世纪后期的时候葡萄牙王国已经成为世界历史上第一个地跨全球的殖民贸易帝国,其殖民地遍及南美洲、西非沿海和马来群岛,然而海洋事业的兴旺发达却无法掩盖葡萄牙本国发展不足所形成的众多问题。作为一个传统上经济不发达的地区,葡萄牙人无法产出足够吸引力的商品,也没有足够的资金发展本国经济产业。在海运技术尚不够发达的16世纪去往亚洲的船队虽然收益颇丰,却也需要在沿途消耗大量的成本,对于人力的需求也进一步提升。甚至当亚洲的大宗货物运抵欧洲后都需要再次转运到北方佛兰德斯的繁华港口出售,最终利润自然不会高到什么地方,长此以往葡萄牙人开始觉得这样的发展模式有些难以为继。深受邻国西班牙人影响的他们开始将目光转向开发美洲和非洲的内陆殖民地,希望通过获得更多土地来改变自己创收模式与经济结构,并最终将自己变成一个像西班牙那样的全球殖民大国。于是对亚洲地区的贸易开拓趋于停滞,而更多原本期望去亚洲某得发展的贵族和平民开始渡海开发巴西,并对西非的安哥拉、刚果等地进行征服战争。

(四)虽然葡萄牙殖民探险队的人数总是很少,但他们依靠欧洲的先进军事技术与欧洲战场磨练出来的军事素养,一次次以少胜多的击溃挡在面前的土著军队,欧式火炮、新式火绳枪、板甲和重骑兵都是葡萄牙军队在非洲等地无往不利的关键因素。不满足于此的葡萄牙人在年迎来亲政的年轻新国王塞巴斯蒂昂一世,这名身体孱弱多病的年轻贵族自小就生活在由祖母和叔叔摄政的安逸环境下享受着前几代葡萄牙人奋战世界各地所换来的贸易红利,对于实际政务并没有多少经验,但满脑子的骑士文学与宗教情节都促使塞巴斯蒂昂对征服非洲大陆有着超乎常人的渴望。恰逢他的祖母和叔叔已经将国家的发展策略从海洋逐步调整到陆地,最终促成年灾难性的马哈赞河之战。当塞巴斯蒂昂还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小国王时他未来的对手摩洛哥国王曼苏尔便已经开始颠沛流离的流亡生活,他的父亲摩洛哥萨迪王朝的开创者穆罕默德·谢赫于7年遭到政敌刺杀而死,曼苏尔便与兄长马利克一起逃亡到地中海东部的奥斯曼帝国首都君士坦丁堡。如日中天的奥斯曼帝国一直希望通过各种直接与间接手段来控制整个地中海地区,马利克和曼苏尔成为他们手中的棋子。年终于获得奥斯曼军事力量支持的两人带着装备精良的加尼色里(耶尼切里)近卫军返回故乡,将在位的阿卜杜拉赶下王位,但当时的摩洛哥在地缘政治上可谓是四面楚歌。

(五)葡萄牙人在一百年里逐步控制北方地中海沿海的数个城市,还在西面的大西洋地区建造堡垒要塞。南方的撒哈拉沙漠地区有着丰富的盐矿资源,却被强大的黑人帝国桑海帝国所占据。就是支持曼苏尔回国的奥斯曼人也将近卫军常驻摩洛哥地区,正如他们在阿尔及利亚和突尼斯所做的控制一样,因而摩洛哥如果想要摆脱危险境地就必须逐步解决这些头上的枷锁。在曼苏尔之前摩洛哥人已经用几代人时间逐步收复一些沿海的失地,从意大利和伊比利亚半岛进口的新式欧洲火器也让他们在武器技术方面并不比欧洲的基督教对手来得滞后,一些来自北方基督教国家的叛逃者和战俘都被他们收纳进自己的军队,奥斯曼人的强势影响则让摩洛哥人逐渐学会一套源自东欧的步兵战法,加之机动力强的传统摩尔人轻骑兵战术让摩洛哥军队在16世纪成为地中海西部一支不容忽视的重要力量。葡萄牙人自年代后就很少涉足摩洛哥内陆,避免大规模陆战所带来的损失。但新继位的塞巴斯蒂昂却放弃祖辈们谨小慎微的经营策略。年这位年轻的国王就亲自渡海来到北非沿海的休达和丹吉尔两地,企图发动一次入侵,但发现征服摩洛哥远比自己想得要困难后他便回到欧洲,以帝国几代人积累的财富开始募集军队准备再次入侵。恰逢逃亡到北方的前摩洛哥国王阿卜杜拉向他求援,这位志大才疏的君主便更加坚定鲸吞摩洛哥的决心。

(六)年完成集结的葡萄牙军队在塞巴斯蒂昂一世的亲自率领下渡海登陆北非大陆,除了由北非当地驻军与国内贵族们组成的冒险者部队外大量葡萄牙平民被临时征召入伍。战术上当时的葡萄牙军队重视单兵战斗力,单兵战斗力强悍有余,但是纪律性和组织能力略显短板。国王广泛招徕各国的雇佣军,一个叫罗泰的德意志商人为赛巴斯蒂昂从出产雇佣兵的德意志和位于当代比利时的瓦隆地区招募名雇佣军,一个叫托马斯-斯图克里的英国人打着支持爱尔兰人反抗英格兰统治的旗帜从教皇那里借来一些人马和船只,0名来自西班牙安达卢西亚地区的志愿者也加入葡萄牙军队。骑兵则主要由贵族骑士与扈从们组成,整支远征军多达2.5万人,并有6门用于支援的大口径火炮,阿卜杜拉和他的支持者们也为远征军提供一些轻骑兵部队。早有准备的摩洛哥人则利用手头的各方资源凑出5万军队,除了奥斯曼人派来支援和监视自己的加尼色里近卫军外摩洛哥人的主力包括不少从西班牙被驱逐的安达卢西亚穆斯林和基督教背教者,他们使用欧式的火枪和戟作战并得到大量摩尔轻骑兵的支援,在渡过直布罗陀海峡之后大军在丹吉尔和阿尔济拉扎营。7月29日葡军的1.5万骑、1匹马和0辆辎重车还有数千名后勤人员浩浩荡荡离开阿尔济拉向着内陆进发,和摩洛哥被废国王阿卜杜拉的摩尔骑兵汇合,然后一起进军。

(七)马利克采取诱敌深入、以逸待劳的策略主动向内地撤退,缺乏战斗经验的塞巴斯蒂昂轻敌冒进,向克比尔堡推进深入干燥的山区,炎热的天气、长期的行军消耗葡军的战斗力。8月4日马利克乘葡军疲惫不堪之际率领5万大军突然发起攻击,年8月日以逸待劳的摩洛哥军队在马哈赞河畔列阵迎战渡河而来的葡萄牙人,后者虽然体力消耗严重依然选择背水一战。由于此战中即有新任摩洛哥国王和远道而来的葡萄牙国王参加,也有被废除的前摩洛哥国王,因而被俗称为三王之战。葡萄牙军队分成前后两线布置,无论是本土部队还是欧洲各地招募的雇佣军都无一例外地排出当时西欧地区最为盛行的西班牙大方阵,在这种革命性的战术体系中数个纵深可达10排以上的千人长枪方阵在战场上交错布置、相互掩护。在每个长枪方阵的两侧都有4列火绳枪兵组成的纵队,每列有12名火绳枪兵。这些火枪手就在战斗中依次上前射击,尔后推到后排进行填装,保持火力的持续性。葡萄牙人特意将经验丰富、战斗力强的雇佣军与贵族方阵布置在第一线,经验浅、战斗力较差的平民部队放置在第二线,由骑士们组成的重骑兵部队分别部署在步兵部队的两翼,摩洛哥叛军的轻骑兵部队则部署在右翼精锐骑士的外侧。

(八)6门火炮组成的炮兵阵地位于全军的最前方位置,由于担心摩尔人占据数量优势的轻骑兵进行侧翼包抄,葡军还将大量辎重车部署在步兵部队两侧,掩护外围的散兵火枪手抵御骑兵。摩洛哥军队由于在数量上占据2:1的优势,而选择拉长阵型,在两翼合围葡萄牙人的劣势兵力。他们在第一线布置战斗力最差的安达卢西亚裔步兵,身后则是由大量欧洲背教者组成的职业军队,奥斯曼近卫军则作为总预备队部署在第三线位置,0多名摩尔轻骑兵分配部署在三条步兵战线的两侧,其余的则位于全军最后方待命。他们中的不少人装备新式的火绳枪,同时摩洛哥人还有一些欧式火炮进行火力支援。两军的交战在炮兵的相互射击中开始,虽然葡萄牙人的炮兵在质量上占据优势,却很不幸地在第一轮炮击中便失去自己的指挥官,但他们的持续炮击还是逼迫摩洛哥军队抢先发起冲锋。大量位于第一线的安达卢西亚人顶着火炮与方阵中火枪手的连续射击,成功地占领葡萄牙人的炮兵阵地。在步兵进攻的同时摩洛哥的骑兵也在两翼展开大范围的包抄,他们用手中的火绳枪不断射击葡萄牙人部署在两翼的重骑兵部队。后者由于装备质量较高的板甲而不必太担心火枪在远距离上的射击,又因为常年在北非与轻骑兵作战的丰富经验让他们绝不会冒失地发起追击。远征军部署在两侧的散兵则用火枪还击,给予己方的骑兵以支援。

(九)看到自己的炮兵被击溃后葡军第一线的精锐方阵部队立即发起反攻,无论是中央的贵族部队还是右翼的德意志-瓦隆方阵和左翼的卡斯蒂利亚-英格兰方阵都举起手中的长枪,以密集的方阵发起冲锋,方阵两侧的火枪手也在前进中不断填装射击,有效地压制对面的安达卢西亚人。在枪矛林立的方阵面前摩洛哥第一线步兵被无情的击溃,葡萄牙全军乘势发动反击,逼近对方第二线的背教者部队,随即更为血腥的近身肉搏战在两者之间爆发。而部署在他们外围的重骑兵也看准机会,同时发动夹击,在两股重装部队的夹攻中摩洛哥军队处于崩溃的边缘。然而由于葡萄牙军队的反击使得自己在不知不觉中离开由辎重车和河流组成的防御阵地,大量摩洛哥轻骑兵开始从葡军的侧翼绕到他们身后,位于第二线位置的葡萄牙民兵部队因为缺乏训练无力承受这样的高强度袭击,同样位于后方位置的还有年轻的国王塞巴斯蒂昂本人。当国王和民兵先后开始动摇溃退后第一线的步兵和骑兵都陷入摩洛哥军队的包围之中,最终落荒而逃的塞巴斯蒂昂淹死在马哈赞河之中,怂恿他入侵北非的阿卜杜拉同样命丧此地。大量的葡萄牙民兵在溃逃中被摩洛哥骑兵轻易屠杀,看到大势已去的第一线精锐部队也不得不在无谓的挣扎后,选择向敌人投降。

(十)有趣的是马利克也在战役过程中突然暴死(一说次日病逝),而艾哈迈德则在会战行将结束前率领一支军队投入战斗,轻取“三王之战”的胜利果实并被拥立为摩洛哥素丹,称“曼苏尔”(意为常胜)。战后曼苏尔依靠在战斗中的出色发挥,继承摩洛哥王位。此战胜利不仅为他竖立巨大的威望,大量欧洲战俘与缴获的武器也成为摩洛哥加强军备的一针强心剂,帮助他摆脱对奥斯曼帝国的控制。十多年后他的军队又南下西非腹地,消灭当时最大的黑人帝国——桑海帝国,使得摩洛哥一跃成为非洲西北部的地区强国。对于葡萄牙人来说马哈赞河之战的失败则是灾难性的,葡萄牙军队在马哈赞河之战的惨败中损失包括国王在内的将士,而包括更多大小贵族在内的1.5万名士兵成为摩洛哥人俘虏,这些贵族们的1.6万克鲁扎多赎金在之后几年里成为后者的重要收入来源。大量消耗的人力与财力则让原本就资源不足的葡萄牙人元气大伤,更为要命的是国王塞巴斯蒂昂在战死前并未留下带有自己血统的继承人,结果具有继承资格的西班牙国王菲利普二世在两年后的年挥师入侵葡萄牙,在经历了两次较为轻松的陆战与激烈的蓬塔德尔加达海战后葡萄牙正式成为西班牙帝国的一部分。虽然在名义上两国依然独立自主,但葡萄牙此后不得不被西班牙人绑上欧洲争霸的战车,在不断被消耗国力的同时,忍受着新崛起的英国与荷兰殖民者的袭击。人类历史上的第一个远海帝国就此走向无可挽回的衰退,马哈赞河的失败无疑是这个过程中的标志性转折点。

桑海帝国

(一)桑海帝国是西非古国,15世纪至16世纪最盛,为萨赫勒地区最后一个黑人土著大帝国。7世纪时桑海人在登迪建立小王国,后迁至加奥,先后臣属于加纳帝国和马里帝国,逐渐皈依伊斯兰教。15世纪后期桑尼·阿里即位后沿尼日尔河大力扩张,占领马里帝国中心城市廷巴克图,正式建立桑海帝国。桑海最盛时期领土西至大西洋,东至豪萨人区域,北至摩洛哥南境。桑尼·阿里死后国家陷入内乱,年摩洛哥军队入侵,占领加奥、廷巴克图等地,桑海帝国瓦解。经过多年的东征西讨后桑海人不仅取代马里帝国的霸主的地位,并进而成为西苏丹历史上版图最大、国力最强的大帝国。桑海文明的世纪代表着古代非洲黑人文明辉煌的颠峰,使桑海帝国在伊斯兰世界享有盛誉。十五世纪起桑海逐渐形成一个强盛的帝国,取代马里帝国在西苏丹的霸主地位,最终发展成为非洲历史上最大的文明古国,面积几乎与欧洲相等,之后的西苏丹地区乃至撒哈拉以南的非洲大陆一直未曾出现能与之相比的庞大帝国。桑海帝国政治法律制度的完备、文化学术的繁荣在撒哈拉以南非洲古代历史上也是空前绝后的,可以说桑海帝国代表着古代黑人文明的最高成就和最后的辉煌。早在七世纪桑海人就在尼日河北岸的登迪建立邦国,因此桑海作为一个王国的出现,与加纳王国同样古老。桑海王国最初的国都为库吉亚,地处当代马里共和国和尼日共和国的交界处。

(二)十一世纪初叶桑海统治者将都城迁至商业城市加奥,日益强大的桑海越过浩瀚的撒哈拉沙漠,与遥远的北非和地中海发展起相当广泛的贸易关系,甚至王室墓碑的石料也是从西班牙运来的。当加纳和马里相继称霸西苏丹地区时,桑海曾先后成为他们的藩属。然而桑海民族具有长期独立王国的传统,他们不甘于被外人统治的地位。当马里帝国由于内乱而遭到削弱时桑海于十四世纪下半叶脱离马里帝国,并利用其有利的地理位置,开始向四周尤其是尼日河湾以西地区扩张。15世纪中攻占廷巴克图,正式统一西非洲,沃洛夫人在这里建立卓洛夫国,16世纪前后属桑海帝国。精力充沛、英勇善战的桑尼·阿里登基标志着桑海帝国时代的开端,桑尼·阿里即位后率领一支包括骑兵、水军在内的庞大军队东征西讨、屡获胜绩。年他率军攻占重镇廷巴克图,之后又夺取杰内等重要城市,控制整个尼日河流域地区。最后他进攻并占领马利帝国国都和旧帝国的大部分领地,从此桑海取代马里帝国称霸西苏丹。他以庞大无敌的军事力量牢牢控制着旧帝国的商业中心地带,使桑海人的权力在西苏丹贸易网中的三个主要城市廷巴克图、杰内和首都加奥奠定基础。年桑尼·阿里在征战归途中猝死,此时的桑海已经牢固地确立自己作为西非霸主的地位。时过五个多世纪后桑尼阿里的事迹一直在西非传诵,他被看作一位法力无边的大巫师,一位具有远见卓识的杰出领袖,被视为勇气和力量的象征。如今西非地区的一些建筑以他的名字命名,以纪念这位昔日享誉西苏丹的英雄。

(三)但在当时桑尼·阿里对伊斯兰教不够热心,并且因为是一个铁腕人物,桑尼·阿里对勇于向他挑战的反对者毫不留情,不是处死就是予以放逐,许多人对他十分仇视。在穆斯林学者撰写的编年史中桑尼阿里被描绘成一个残忍嗜权的君主和异教徒,他征战的功绩和统治的高效率受到贬抑。桑尼·阿里去世后他的儿子继位,一年之后一位权势颇重的将领穆罕默德杜尔发动兵变夺取王位,将桑尼·阿里的家族驱赶至登迪桑海人最初的发源地。穆罕默德杜尔建立阿斯基亚王朝,称穆罕默德一世。这一王朝从年一直延续到年桑海帝国灭亡为止,历时98年。穆罕默德杜尔是桑海最优秀、最有作为的统治者,登基初期他集中精力巩固他的帝国,使人民休养生息、丰衣足食。他组建职业军队,让他的臣民专心务农经商。地方上的统治者、四名总督,尤其是他的弟弟奥玛尔孔迪亚加是他的重要幕僚,帮他维持治安和治理帝国。通过长期的军事征讨,杜尔使桑海的版图远离原来的尼日河流域而大幅度向外扩张,统治范围西达大西洋岸,东部包括豪萨城邦、抵达加涅姆博尔努地区,向北几达摩洛哥南部。桑海帝国进入鼎盛时期,成为西苏丹历史上面积最大、国力最强的国家。帝国的首都仍然是加奥,在当代的马里境内,埋葬穆罕默德杜尔的清真寺遗址仍然保留。

(四)穆罕默德杜尔一改桑尼阿里的做法,在对待伊斯兰教问题上采取亲善态度,因而深得穆斯林的敬重和拥戴。他进一步把伊斯兰教当作统治桑海帝国的思想基础,确立伊斯兰教的支配地位,并按照教义进行行政改革。由于杜尔对伊斯兰教的支持和提倡,廷巴克图发展成为当时伊斯兰教世界中享有盛誉的文化中心之一。年杜尔前去参拜麦加圣地,此行之声势和影响堪与马里帝国的穆萨皇帝媲美,但少了有意的炫耀和施舍。军事扈从只有一千五百人,所带的黄金不到穆萨所带数量的五分之一。此行的主要目的在于观摩学习阿拉伯世界的制度和文化,因此他与随从的官员和学者积极与当地社会进行广泛接触,从当地医生、数学家、科学家等学者那里得到很大的教益。他在国外朝圣、旅行长达两年之久,而国内稳定依旧,朝圣在政治上、宗教上都提高杜尔的地位。在麦加中杜尔被封为哈里发,从而确立在西苏丹地区穆斯林和廷巴克图学者中的优势地位。杜尔从东方回国之后和幕僚商议结果,推行一系列的改革,他认真选派被称为法里的总督去统治帝国下辖的大区,指派称之为诺伊的头人去管理各省和各大城市。《古兰经》和杜尔据此颁布的法律成为执法的依据,杜尔还改组军队,提高其战斗力。在经济生活领域改进货款制度,建立统一的度量衡体系,鼓励臣民积极参与对外贸易,来自欧洲和亚洲的商人成了廷巴克图和加奥市场的常客。在教育方面杜尔鼓励办学,在各地兴建很多伊斯兰学校,加奥、瓦拉塔、廷巴克图和杰内等地成了文化教育中心,西非最有学问的学者云集在这里。

(五)在杜尔的治理下整个桑海一片繁荣的景象,当代学者亚历山大张伯伦认为:“在个人素质、管理才能、致力于为臣民谋福利、虚心接受外来影响等方面,桑海国王肯定不亚于当时一般欧洲君主,甚至优于其中的许多人。”在大航海时代中人们往往把注意力集中在英格兰、西班牙、葡萄牙等等的七个国度,而也因为同盟港的设定也忽略其实在当时在十六世纪早已存在的国家。像十六世纪时候的西非也曾经拥有盛极一时的强大帝国,在当代知道西非贝宁王国国王拥有庞大财富,却鲜有人知道在十六世纪时的西非桑海帝国比贝宁有过之而无不及。贝宁王国是非洲西部古国,位于今尼日利亚境内尼日尔河三角洲以西的森林地带,14世纪前由来自伊费城的约鲁巴人建立,首都贝宁城。16~17世纪全盛时期势力范围西起拉各斯,东抵尼日尔河三角洲,最著名的国王是埃瓦雷王(~在位)和他的儿子奥佐卢阿(~在位)。葡萄牙人于15世纪末来到贝宁城,此后贝宁城曾是欧洲商人同非洲内地之间的重要贸易中心。17世纪末叶以后随着大西洋奴隶贸易的发展,贸易中心移到几内亚海岸,贝宁王国遂趋没落。年被英国占领,烧毁贝宁古城的同时对当地文物进行大肆劫掠,造成数千件文物流失,后被并入英属尼日利亚。桑海帝国创建于七世纪,其位置在尼日尔河布萨瀑布以南的登迪地区。由于非洲一向是群雄割据,国与国互相吞并,桑海帝国也在这种环境下生存。

(六)十四世纪时主宰西非的是马里帝国,桑海帝国遭受征服,当时桑海帝国派遣两位王子阿里.格伦和塞尔马.纳尔到马里帝国当人质生活。两位王子在马里生活,表现得十分恭顺,也向马里国王表示愿为帝国效犬马之劳,在马里军队中充当士卒。由于表现异常勇敢且屡立战功,因此得到国王喜爱而对于他们的监视越加松懈,在马里国王病亡后马里发生继承人争夺战,两位王子乘乱逃回桑海帝国(历史上因妇人之仁犯下灭国之祸的事件屡见不鲜,西非诸国因继承人爆发内战而亡国例子也不少)。两位王子回国后订出作战方针,针对马里帝国作出消灭政策,经历多年的战争。年桑海第三任国王索尼·阿里攻下马里首都廷巴克图,标志马里帝国灭亡,桑海踏入全盛时期。后来桑海帝国将军穆罕默德·杜尔在国王死后发动政变,自称穆罕默德一世,建立一个以伊斯兰教为国教的桑海帝国。穆罕默德在政治上进行一系列改革,经济上税制改革、开辟运河、鼓励农业。而桑海帝国的对外贸易,主要是向西非的其他国家进行黄金、铁矿、纺织品、盐、奴隶等买卖,而纺织品、奴隶交易品也为葡萄牙所情有独钟。虽然桑海帝国只有短暂的辉煌,但它也曾经在大航海的世纪中一个不容别人忽视的势力。

(七)与加纳和马里的那种诸多王国联盟形式相比,桑海帝国的政治制度和行政体制要完备得多。桑海君主制承袭历史悠久的治国传统,建立在尊重伊斯兰教和传统价值观念的基础之上。按照桑海和西苏丹的古老传统时国王是其臣民之父,有仅次于神的权力,臣民朝见他时都要跪拜。从十一世纪以来就一直都是穆斯林的桑海国王,按照伊斯兰传统进行统治必须严格遵循《古兰经》教义,这两种传统相辅相成,因君主的个性不同而各有侧重。桑海皇帝有庞大的朝臣阵容,包括皇室成员、高官显贵、格里奥等等。皇帝的宝座设在高台上,周围侍立着七百名宦官,格里奥专司传令。大批仆从通常都是奴隶,在一位宫廷长官的指挥下负责各种宫廷内务,衣物总管掌管国君的服饰皇帝大约有套衣服,分别由毛、棉或丝绸做成。政府由君主指定的大臣和谘议组成,中央政府官员分不同的官职和等级。中央政府官员组成帝国会议,讨论帝国的所有问题,文书大臣起草会议文件,处理君主的信件,并负责草拟和执行君主颁发的各种许可状。其他职别等级各不相同的官员,各自分管不同的行政部门。主要官职有:河流总管兼舰队统帅,设置这一职位是基于尼日河的重要性,河流总管有权监督各省的省督。此外还有负责管理帝国大量田产的农业大臣,掌管财务和税收的财政大臣等。桑海帝国还设置科莱伊法尔玛一职,负责对外关系事宜,同时也代表帝王前往各省解决一些紧迫问题。

(八)杜尔时期把帝国分成十个省,各省均委派自己的亲信治理。他还指定一些长官负责全国各个方面的行政管理,对廷巴克图和杰内等重要城市还派有总督,重要港口也派有专门负责交通和税收的官员。在杜尔统治下行政官员不必出自名门,而可以凭藉自己的才能得到晋升。桑海帝国具有悠久的尚武传统,杜尔执政时期废止动员全民当兵的做法,建立包括骑兵、步兵和水军等兵种的国家常备军。桑海骑兵是军队的先锋,享有特权,其骨干是贵族上层人士,待遇和装备均优于其他兵种。骑兵的武器是长矛、马刀和弓箭,武士着束腰战袍,内穿铁甲胸铠。桑海黑人史学家马哈茂德卡迪写道:“桑海的所有重要人物都精通战争艺术,他们非常勇敢,非常大胆,又善于用兵。”马很昂贵,在十六世纪时一匹马可换取十个俘虏。步兵人数在军队中所占比例最大,他们来自社会各阶层,有奴隶、战俘、自由人也有低层贵族,步兵的武器是矛和弓箭以及革盾或铜盾。桑海的水兵驰骋于尼日河道,由近两千条独木舟组成常备舰队,他们多是渔夫出身,组成的一支常备小舰队约有两千条空心独木舟。桑海有可靠的财源,大批行政人员从各地源源不断地征集到中央。桑海帝国税收的主要来源是为皇帝征收的作为皇帝私人财产税收;为穷人征收的什一税;农、牧、渔业税、商业税和关税;向大城市商人征收的特别税。最重要的收入来源还是连年战争得到的战利品。皇帝利用充裕的财源支付朝廷开支和常备军的军费,王室经常拨款建造或修缮清真寺,资助国内的穷人以及馈赠和救济著名隐修士。

(九)皇帝将司法事务委派给其代表卡迪或部落酋长负责,这些代表实际上独立于中央政府和其他官吏之外,这赋予桑海的司法系统某种现代特征。事实上桑海帝国存在着两种法律体系——伊斯兰法律体系和传统司法体系,前者适用于穆斯林社会,通行于廷巴克图等深受伊斯兰教影响的城镇。卡迪是由皇帝任命的终身法官,他聘请法庭的书记、秘书和公证人等协助办案,裁决则由代表帝国权力的官员负责执行。传统的司法体系仍然在幅员辽阔的农村盛行,甚至许多穆斯林大城市。人们在处理家庭内部纷争时,或在共同体内通过族长解决纠纷时,都依然按传统的程序行事。与加纳和马里一样的是桑海的繁荣主要依靠的是对穿越撒哈拉商路的控制,桑海帝国地处西苏丹萨赫勒地区的中部,是南北交通要冲,得撒哈拉商道之利,贸易十分发达。尼日河由西向东流经桑海也方便交通运输,两岸的肥沃土地是精耕细作的良田。西苏丹和萨赫勒地区的城镇如瓦拉塔、廷巴克图、杰内和加奥(此为规模宏大的穿越撒哈拉贸易的几个中心)与撒哈拉、北非以及远至地中海沿岸地区的许多大市场联系在一起,一些商人有完善的组织,在许多城市中设有分理处,在尼日河上有商船队,骆驼和牛是他们最重要的运输工具。有的交易采取传统的以物易物方式,更多的则是采用货币形式。小笔买卖多用玛瑙贝,大宗生意则多用黄金、食盐或铜币。输入桑海的商品主要有盐、武器、马匹、铜、玻璃器皿、糖和北非的手工业品,如鞋类和羊毛制品以及欧洲的布匹,对外则出口黄金、奴隶、象牙、香料、柯拉果和棉织品。

(十)除商业外桑海帝国的采金业、制盐业和纺织业也较发达,尼日河流域人口稠密,物产丰饶,那里的居民从事农业、渔业和牲畜饲养业。大城市里的王公贵族拥有大庄园,由奴隶耕作。桑海君主拥有最多的土地,遍及整个尼日河流域,由一村村的奴隶在监工的监督下进行耕种。奴隶劳动在桑海经济生活中起着重要作用,他们多半是战争的俘虏。桑海有一些共同体以捕鱼维生,他们将补获的鱼晾乾或熏乾,然后贩运到帝国各地。萨赫勒地区边缘国家和马西纳河谷居民的牛羊饲养业较发达,对城镇居民而言是奶品和肉食的重要来源。事实上农业地区的产品相当大的一部分都送到市场销售以满足城镇居民的需要,并换回乡村居民所需的食盐之类的日用品,商业大扩展使城市文明在整个西苏丹萨赫勒地区得到发展,廷巴克图、杰内和加奥是桑海帝国最大和最重要的三座城市。廷巴克图是帝国的经济重镇和文化中心,也是整个苏丹地区的圣城,在当时的伊斯兰教世界中享有盛誉。十六世纪中叶廷巴克图有一百八十多所教授《古兰经》的学校,极像一座大学城。杰内在经济和宗教方面与廷巴克图有密切联系,是苏丹内地最重要的黑人聚居地,那里高耸着威严的清真寺,可称为苏丹艺术的明珠,也是南方的大市场。加奥则是政治首都,比其他城市更古老。

(十一)城市社会的基本成分有商人、手工业者和宗教阶层,他们都直接或间接地靠商业维生。手工业者和商人是居民中十分活跃和富有生气的一部分,他们组成行会,各个行业都有自己的规矩和习俗。桑海帝国文化教育事业发达,为了能立足于世,桑海君主以优厚的待遇广泛延揽伊斯兰文人和法律顾问。对他们十分礼遇,经常就国务大计向他们谘询,并采纳许多建议。廷巴克图学校林立,另有图书馆、清真寺多处,学者云集,研究领域广泛。当时有人记述说:“廷巴克图有许多法官、医生和宣教师,他们都从帝王那里领取高薪,帝王非常敬重博学之士。对于从马格里布地区输入的抄本书籍的需求非常大,贩卖书籍比其他任何生意都更赚钱。十分可惜的是大量图书资料焚毁于战火,残存的文献是研究西苏丹史的珍贵史料,其中包括两部历史巨着廷巴克图的黑人历史编纂家阿卜德拉曼萨迪编著的《苏丹史》和马哈茂德卡迪编写的《法塔史》,二书均成书于十七世纪。着者是桑海帝国末期的历史学家,他们的作品是当代所知道的非洲黑人使用文字写历史的最早记录,这两部著作都记述西非地区许多古老的口头传说并作了评述,对当时的事件有深刻的了解。有成千上万的学生从各地来廷巴克图学习,他们都是寄宿生,与老师同住。教师除得到生活必需品外没有别的报酬,但始终全心全意地日夜潜心于教学工作。

(十二)教学分为两个层次,初级《古兰经》学校主要是阅读和背诵《古兰经》;进级学生则要开始学习伊斯兰教的各个科目,包括各门传统学科神学、经文释义、伊斯兰圣训和马利克教派的法学体系,此外还有语法、文学、逻辑学、星占学、天文学、医学、历史和地理以及初步的数学知识和其他科学知识。尽管如此但在十五、十六世纪伊斯兰教还不是占主要地位的宗教,绝大多数桑海人和居住在乡村的各族人民依然留恋他们祖传的信仰。桑海人崇拜的至上神是霍里,并供奉自然界无处不在的精灵。他们信奉的众神主要有尼日河神和雷神。在他们的社会里巫医多是出自古老的桑尼王朝的后裔,受到普遍的尊敬,负责保护社会不受邪恶的鬼魂和恶巫的侵害。各个共同体都盛行祖先崇拜,对祖先的祭祀由各氏族的首领主持。在乡村扎根极深而普遍流行的传统宗教,就是这样来确保社会的安稳、心理平衡和连续性。年桑海的属地豪萨独立让帝国出现危机,年杜尔的弟弟、多年尽心竭力辅佐王兄的奥玛尔孔迪亚加去世更使他丧失控制王朝的能力,年8月杜尔被其长子穆萨废黜。桑海帝国政治制度弱点之一是没有明确的王位继承制度,此时这一弱点尤显突出。穆萨登基后残酷迫害反对他称王的弟弟,激烈的权力斗争发展成内战和屠杀,多年的继位危机和叛乱之后由杜尔的另一个儿子伊斯迈尔登位。

(十三)传至达乌德皇帝(——在位)时桑海帝国一度中兴,达乌德统治桑海年,他重组军队,平定边界地区的一些叛乱,收复内乱时期失去的地盘,重振杜尔统治时期的国威。达乌德笃信伊斯兰教,他给穆斯林学者大量土地、奴隶、谷物、牛和布匹,重修清真寺,使廷巴克图的繁荣达到顶点。达乌德皇帝去世之后他的儿子又展开王位之争,桑海帝国无可挽回地衰落下去,年西部各省在混乱中分离。至年摩洛哥国王乘桑海内乱派遣四千人的远征军跨越撒哈拉沙漠入侵,由于控制撒哈拉商道之争,摩洛哥视桑海帝国为夙敌。强盛时期的桑海将势力和影响扩展到摩洛哥的食盐来源地塔加扎和塔奥迭尼,几乎接近摩洛哥的边境,打破横贯撒哈拉贸易的商业均势,对此摩洛哥人怀恨已久,桑海内乱为摩洛哥王国复仇提供良机。此时桑海帝国的骑兵和弓箭手数倍于敌手,但是士气低落、军心涣散而无力御敌。在汤迪比战役中摩洛哥军队大败桑海军队,先后进占廷巴克图、加奥和杰内等城市,桑海帝国就此解体。从桑尼阿里于年登位算起到年摩洛哥兴兵入侵为止桑海帝国共历时年,尽管桑海帝国覆灭但桑海人的国家仍然存在,他们此后退回到南方的尼日河沿岸的原居住区登迪地区延续着他们传统的生活。直到当代尼日河沿岸的狭长地带从廷巴克图一直延伸到奈及利亚西北部边境,依然居住着近百万曾建立历史上大帝国的桑海人的后裔,他们大都是农民或渔民。先祖的光荣和昔日帝国的辉煌依然在他们之间传诵,激励着他们为生存竞争而勤奋劳作。

汤迪比战役

(一)年摩洛哥军队为捍卫民族独立同葡萄牙军队在马哈赞河畔进行决战,葡军全军覆没,战后摩洛哥的发展进入一段黄金时期。三王之战后艾哈迈德一跃成为摩洛哥的君主,并号称“曼苏尔”(常胜者)。曼苏尔学识渊博,被称为“哈里发中的学者,学者中的哈里发”,善于治理国事,深谙国际形势。曼苏尔重视军队的作用,他继承前任国王马利克的军队建设事业,采用土耳其人的军事组织,委托土耳其人训练由安德鲁西亚人、叛教者(基督教徒的俘虏或冒险家改信伊斯兰教者)组成的军队,并用欧洲火器和大炮进行武装。他还非常注意军事后勤,组建负责供应、工程和通讯的部队。曼苏尔依靠这支强大的军队制止部落叛乱,也威慑外部的觊觎者,保持摩洛哥的长期相对稳定。曼苏尔重视发展内外贸易,他打击和限制海盗活动,发展正常的对外贸易。欧洲国家特别是英国的商船,大量来到摩洛哥港口。摩洛哥出口雪茄、硝石,交换英国的棉布和武器,其中有优质的铸铁大炮。曼苏尔垄断硝石和雪茄的生产和贸易,增加财政收入。曼苏尔还非常注意营造有利的国际环境,致力于改善同欧洲国家的关系,许多欧洲国家派遣使节到马拉喀什发展贸易,甚至要求向这位豪富的统治者借款。年曼苏尔从西班牙人手中收回阿尔西拉,年奥斯曼废除贝勒贝伊制度,代之以三年一任的帕夏统治阿尔及利亚、突尼斯和的黎波里塔尼亚,它们成为事实上的独立国家。

(二)摩洛哥同奥斯曼的紧张关系有所缓解,在这样的条件下曼苏尔把施展宏图的目光投向南方。在人类历史上一个地区要发展起来既需要足够的农业生产支持,也必须有足够的商业发展来促进技术、物资和文化的交流,桑海帝国的核心区域就符合这些条件,只不过当地人等到这些现成条件兑现天赋的时间有些过于漫长。虽然不是早期文明的发源中心和辐射范围,但撒哈拉以南的黑人们依然可以通过沙漠商路与北面的地中海地区进行贸易交流。相比非洲东部的努比亚地区和埃塞尔比亚时非洲西部受到的影响和开化要弱的多,所以东非在公元前便早早的由贸易辐射所带来的一系列国家和城市,而在西非出现的很晚。桑海人的国家要到罗马帝国时代结束两百多年后的7世纪才建立,相比东非的那些文明古国时桑海人的母邦远离繁华的海岸线,也没有尼罗河这样南北走向的大规模水系,所依靠的对外交通是流往东南方向的尼日尔河以及穿越北方撒哈拉沙漠的绿洲商道。前者更多的是在提供灌溉水力和富庶土地,交流作用则只是确保桑海人能与邻近的黑非洲地区贸易。出海口所在的几内亚湾一直到15世纪还被善于航海的阿拉伯人认为是无法穿越的魔鬼水域,所以穿越撒哈拉沙漠的陆地绿洲通道就是桑海人最为重要的财富和文明汲取渠道。邻近北方沙漠地带的陆地盐场则是他们手里最好的聚宝盆。加上来自南方加纳地区的西非黄金,黑非洲本地丰富的奴隶资源,尼日尔河沿岸的农业产出,桑海人已经凑齐了建立帝国的巨大资源。

(三)更为有利的条件是桑海人所处的地理环境,在几千年里不断扩大面积的撒哈拉沙漠不断将西非同北方的地中海文明地区隔开,但绿洲通道与沙漠部落却能一直确保联系并不中断,伊斯兰教和其他来自北方与东方的文明成果与技术就这样陆续转手到桑海人手里,尼日尔河流域则让西非内部的交流变得非常方便。但地中海的航海家们要从这里深入内陆也非常不方便,交流一般就止步沿海地区,因而西非内部就形成一个不对外封闭却相对安全的巨大内循环空间,正好满足这空间中的最强者建立一个帝国。桑海人沿着尼日尔河逐步向西推进的过程中,唯一的强大对手就是西面的另一个黑非洲帝国——马里帝国,这个帝国自1世纪崛起开始就以尼日尔河中游的廷巴克图为中心,几乎控制流域附近的所有富庶土地。马里人的财富积累手段与后来的桑海帝国几乎一模一样,沙漠绿洲商道带来大量商旅客流,他们在沙漠地的南部盐场购买重要的食盐,进行各类粮食贸易。帝国还用这些盐向南方的黄金海岸进口黄金来获得硬通货,首都廷巴克图因为正好处于这种南北贸易的中转站位置而迅速强大起来。富可敌国的马里君主曼萨·穆萨在~年去麦加朝圣,一路上大肆挥霍黄金,让基督教和穆斯林世界都认识到巨额西非黄金的存在。这不仅让身处非洲内陆的廷巴克图成为伊斯兰世界中鼎鼎有名的黄金之城,并与巴格达、开罗和大马士革齐名,也促使后来的葡萄牙人不断向南航行来寻找黄金,开启大航海时代的序章。

(四)然而帝国终究是在15世纪进入衰退期,迅速积累的财富使得王室与贵族规模迅速增加,反过来加速帝国内部的政治斗争。北方沙漠地带的沙漠游牧民族图阿雷格人便利用这个机会犯上作乱,对于南方的黑人帝国而言这些沙漠部落是帝国强大时候的贸易小帮手,但在衰落期就是随时可能反噬的危险团体。14年正是这些游牧民攻破马里帝国的首都廷巴克图,残存的马里势力退往西部,而在东部已经建都贸易城市加奥的桑海人也终于有了大展宏图的机会。年他们迅速赶走廷巴克图的图阿雷格人,并继续向西打击马里人的残余势力,帝国的构架已经基本完成,到16世纪为止桑海人基本上完成对昔日马里帝国的改朝换代,西部领土已经扩张到大西洋海岸。然而当桑海人逐步完成自己的帝国大业时他们还没有意识到时间已经不在他们这边,年桑海国王穆罕默德·杜尔像夕日的马里君主曼萨·穆萨一样远赴麦加朝圣,算是向整个伊斯兰世界宣布桑海在西非地区的霸业,但他的帝国仅仅是两百年前马里帝国的重复和再生。当年被曼萨·穆萨的传说吸引南下的葡萄牙人已经在西非海岸线上建立一系列的堡垒要塞,并通过经济手段影响西非,而撒哈拉沙漠以北的摩洛哥人也在厉兵秣马并整合资源实力。

(五)过去一直拱卫西部黑非洲文明的大沙漠已经难以阻挡北方入侵者的魔爪,桑海控制着接近摩洛哥边境的撒哈拉塔加扎盐场和摩洛哥到尼日尔河中游的撒哈拉商道,长期从食盐、黄金贸易中获取丰厚利润。萨阿德王朝一直力图夺取撒哈拉盐矿来控制黄金贸易,曼苏尔当权后更是希望以此满足进口武器和欧洲工业品的需要。早在曼苏尔之前摩洛哥就要求桑海把塔加扎盐场转让给它,桑海国王阿斯基亚?伊夏克一世回答说:“接受这类要求的伊夏克还未生下来。”年摩洛哥军队进攻塔加扎盐场,抢劫图阿雷格人的驮盐商队,但被桑海军队赶走。当时因欧洲殖民者的威胁尚未解除,萨阿德王朝不能全力用兵于南方。“三王之战”后曼苏尔更锐意经略南方,年曼苏尔用0第纳尔从桑海手中获得采盐一年的权利,年他派兵进攻塔加扎破坏盐场,占领图瓦特。次年他派使节到加奥,名为庆贺阿斯吉亚?哈吉(-)登基,实则搜集情报、探听虚实,准备发动战争。年他派兵占领塔加扎,却因摩洛哥军队不堪沙漠之苦和给养不济而撤离。年阿斯吉亚?伊夏克二世继位,曼苏尔再次蛮横提出要桑海割让盐场,承认摩洛哥的宗主权,又遭拒绝。经历一连串的不顺和失败后曼苏尔主张大举进攻桑海,在一些元老、顾问表示疑虑时他说:“苏丹(历史上从大西洋沿岸到尼日尔东南部的一片地区称西苏丹,乍得湖周围地区被称为中苏丹,当代的苏丹共和国属于东苏丹地区)比马格里布更富,占领它比驱逐土耳其人更有益,驱逐土耳其人费力很大,所得甚少。”

(六)年曼苏尔任命一名来自西班牙的太监——朱达尔帕夏为远征军司令,率军从马拉喀什出发。阿斯吉亚·伊夏克二世得悉摩洛哥入侵的情报后并没有及时派兵阻击,同时对填塞撒哈拉沙漠中的水井来断绝敌军水源的措施犹豫不决,朱达尔得以迅速进军,于年2月底到达尼日尔河的卡拉巴拉。当摩洛哥军队向加奥进击时伊夏克二世才急忙集合部队,在加奥北面50公里处的汤迪比部署防御。月1日两军交战,这就是非洲历史上著名的“汤迪比战役”。朱达尔的部队出发时有精兵名,其中有2名使用欧式火枪的叛教者(少量来自三王之战中被俘的欧洲雇佣军战俘)和安达卢西亚人、1名使用长矛的摩洛哥士兵,另有两倍于此的运输队伍,包括头骆驼和0匹驮马用来运送各类辎重。远征军还不忘带上8门从英国进口的大炮,负责攻城和火力支援。远征军据说有一半死于沙漠途中,只有一半投入汤迪比战役,这种说法显得过于夸张。桑海军队由名使用长矛、弓箭并佩带铜盾或皮革盾牌的步兵和几千名由军事贵族组成的骑兵组成,号称三万余人。伊夏克二世亲帅0名私人精锐卫队位于全军的最后方。两相对比时摩洛哥远征军的优势在技术,而桑海的优势在人数。摩军远离家乡而水土不服,后勤供应线很长。桑海军队为保家卫国而战,熟悉地形,遇到挫折时可以迂回到安全地带,后勤供应有保障。

(七)但是指挥桑海军队的阿斯吉亚·伊夏克二世才能低下、犹豫不决,并且他的顾问阿尔发·布巴卡尔·本·兰巴尔实际上是一名被艾哈迈德·曼苏尔安插好的内奸。4月12日战役在汤迪比正式打响,起初摩洛哥军向桑海军发射火枪,伊夏克二世命令把0头牛赶到两军之间,以图挡住摩洛哥军的火力。在摩洛哥军中火炮发出的巨响与火绳枪部队不断齐射下桑海人驱赶的牛群开始失控,这些牛本能的想要远离危险,掉头冲入桑海人自己的阵线。被自己驱赶的牛大量踩伤后的桑海步兵依然向着摩洛哥军队发起冲锋,但已经支离破碎的步兵队伍在摩洛哥火枪手的轮番齐射下损失惨重,桑海军队此前一直没有遭遇过拥有如此火力的对手。尽管欧洲人已经在西非沿海各地出口火枪长达一个多世纪,但身处内陆的桑海人对此并不感冒。结果大量依然以冷兵器为主的步兵只能放弃攻击而撤退下来。两军难分胜负之际布巴卡尔竟劝伊夏克二世逃跑,但伊夏克二世和部将们没有听信他的话,仍然继续战斗。看见步兵败退后由贵族们组成的桑海骑兵部队发起攻击,自马里帝国以来西非地区的骑兵就一直享有盛名,这些武士身穿束腰战袍,内穿铁甲胸铠,使用弓箭、长矛和弯刀作战,并且以勇敢、大胆、善于用兵之道和精通战争艺术而著称。由于摩洛哥军队缺乏类似欧洲的长枪兵这样的抵御力量,火枪手容易被冲锋到更前的骑兵砍杀,好在两翼的摩尔轻骑兵这个时候发动反击,他们用长矛、弯刀和火绳枪与桑海骑兵们缠斗在一起,为步兵们及时填装弹药争取足够时间。

(八)随后追击撤退的摩尔骑兵的桑海人一路冲到摩洛哥步兵阵前,被火枪与火炮的连续射击击溃,这些国内菁英阶层的溃退也引起桑海全军的动摇。此后布巴卡尔再次干预,要伊夏克二世要顾惜死去的士兵,要对真主负责。这次伊夏克二世被说服,同布巴卡尔一道骑马逃走。主帅的突然逃离引起一片混乱,桑海全军溃散。0名精锐近卫军负责断后,他们被追杀而来的摩洛哥骑兵包围,并在此后的战斗中全部阵亡。摩洛哥人取得汤迪比战役的胜利,伊夏克二世虽逃回加奥但无心固守,而是迅速撤离,朱达尔的部队兵不血刃占领该城。此时伊夏克二世向朱达尔求和,表示承认摩洛哥素丹的宗主权,请求以10万金币和0名奴隶换取摩军撤退。达尔同意向曼苏尔转达,并派信使回马拉喀什禀明。曼苏尔接到朱达尔的来信十分恼怒,指责朱达尔滞延对黄金产地的进攻,因为这是远征的主要目标。他拒绝伊夏克二世求和的条款,将犹豫不决的朱达尔撤职,指派马哈茂德·本·扎冈为帕夏,指示他扑灭桑海的抵抗运动,将其并入穆斯林共同体。从此桑海开始长达半个世纪的人民抵抗运动,直至年分崩离析、完全灭亡。汤迪比战役对西非历史影响甚大,随着摩洛哥占领桑海王国的心脏地区,原来许多依附于桑海的君侯国纷纷自立,桑海既无力驱逐摩洛哥,也无力羁縻各君侯国。至于摩洛哥人在西苏丹各族人民看来它是异族入侵者,因而也不愿屈服。

(九)摩洛哥人的政权是建立在异族征服基础上的军事专制政权,与西非固有的政治文化传统之间没有什么共性和连续性,也很难获得可靠的社会支柱,这样西苏丹从加纳到马里再到桑海的大一统局面结束。西苏丹成了摩洛哥人、桑海人、马林凯人、班巴拉人、弗拉尼人、图阿雷格人等争斗的舞台。在摩洛哥入侵和随之而来的战乱中西苏丹繁荣和富庶的廷巴克图、加奥和杰内地区遭受严重的破坏,据传说由于侵略者的狂暴导致加奥在几天之内就变得空无人烟。城市和农村灌溉系统的破坏,使整个萨赫勒地区无力抗拒-年的干旱,经历一次大饥荒。萨迪写道:“摩洛哥军队到达苏丹的时候他们发现这是最受真主宠爱的富饶国家之一,到处都是一片升平气象。如今一切都变了,危险取代安全,贫穷取代富裕,动乱、灾难和暴行取代宁静。在整个国土上人们相互残杀,来自四面八方的袭击和战争使居民的生命和财富无一能够幸免。骚乱是普遍的,它到处蔓延,不断增强,达到空前激烈的程度。”汤迪比战役打断西非大帝国和伊斯兰教和平结合的历史过程,退居登迪的一部分桑海遗族甚至出现脱离伊斯兰教而回到传统宗教的潮流,但是总的来说从17世纪起伊斯兰教在西非的传播更为深入和扩展。如果汤迪比战役之前信仰伊斯兰教还只限于城镇的商人和乌拉玛(伊斯兰学者),那在此之后伊斯兰教随着商人和乌拉玛离开城镇而传到农村,日益被小酋长、牧民甚至某些农民所接受,伊斯兰教和泛灵论的斗争几乎在日后兴起的许多西非国家中都能看到。

#世界历史#

1
查看完整版本: 西班牙历史沿革第三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