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夏小忧
提起葡萄酒,很多人一定会脱口而出“82年的拉菲”!至于这酒究竟滋味如何、产地哪里,就未必答得上来了。这不,电视剧《三十而已》就因为葡萄酒功课没做足,硬用“82年拉菲”凹品味,被网友群嘲了。
剧情是这样的,女主王漫妮陪男友一起参加红酒品鉴会,主办方介绍,当天用来品鉴的红酒一共有5瓶,均来自同一个酒庄,仅年份不同。品鉴会开始后,精准品出“82年拉菲”的王漫妮台词如下:
“不只是果香,还有一些淡淡的薄荷味,应该是一个传奇的年份,是八二年的拉菲”。
结合剧中人物一个个崇拜、赞赏的眼神,是不是还挺像那么回事儿的?
(“世界头号酒评家”罗伯特·帕克)
然而,很快有大神指出,因给82年拉菲满分评价而一战封神的“世界头号酒评家”罗伯特·帕克,是这样点评82年拉菲的:
“果香浓郁,单宁厚实柔和,陈酿初期极其具有活力”,帕克对82年拉菲的酒评堪称经典。再回头看看王漫妮的评价,这......怕不是喝了瓶假的82年拉菲吧?薄荷味究竟是怎么喝出来的?
看来啊,葡萄酒知识还是非常值得学习一二的,否则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闹出笑话,贻笑大方还不自知,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作为一个葡萄酒知识几乎为零的小白,我最近就花时间翻阅了尼娜·卡普兰的《流浪的葡萄树》,这本书不是纯粹介绍葡萄酒的专业书籍,它更像是卡普兰探寻葡萄酒的私人游记,会比较有趣,阅读的过程,仿佛自己也置身其中,和作者一起拜访了一个个酒庄,领略了各地的风土、人情和文化。
虽然不是纯粹介绍葡萄酒,但《流浪的葡萄树》绝对够专业,首先,卡普兰是一个热爱旅行、葡萄酒与艺术的记者,其次,她还为《品醇客》、《泰晤士报》和《国家地理旅行者》等媒体供稿,是一位名副其实的葡萄酒专家。
一、从罗马到欧洲,葡萄树那悠久的“流浪史”
玛丽·比尔德教授在她的书《SPQR》中说过:“不论你沿着历史长河追溯多久,罗马的居民永远来自他乡。”言下之意,正是说罗马人极具野心,热衷征服。
罗马士兵无法想象自己入侵一个荒蛮之地却喝不上酒的滋味,所以,他们无论去到哪里,必定少不了携带葡萄酒。在他们看来,葡萄酒和海峡一样,可以划分出粗野的当地人和征服者之间巨大的文明鸿沟。
就这样,罗马人将葡萄酒带入到英格兰,并被当地人狂热地喜爱。对此,塔西佗十分鄙视,他说:“他们愚昧无知地把自己的行为视作‘文明化’,却没意识到这其实是他们被奴役的一部分。”
但无论如何,葡萄树还是“流浪”到了英格兰。
如今葡萄酒颇具盛名的法国,能有今天的成就,也跟罗马人脱不了干系。尤里乌斯·恺撒在《高卢战记》中记载了自己在法国取得的胜利,他认为,高卢人之所以溃败,很大一部分原因要怪葡萄酒,因为喝醉酒,才会打败仗。
可谁能想到呢,凯撒口中的这些“醉*”,在打了败仗的许多年之后,他们的家园竟会成为现今世界上出产最优质葡萄酒的国度。
西班牙也是一样。公元前3世纪早期,希腊人主要同伊比利亚的腓尼基人进行贸易往来,他们从迦太基出航,在港口安波里昂用油和葡萄酒换取西班牙银器。罗马人大为不安,发动了“布匿战争”,吞没了这座西班牙城市。
英国著名葡萄酒评论家休·约翰逊在《葡萄酒的故事》中谈论过这段历史,并表示:罗马人在迦太基战争及其他战争中的胜利,为他们带来了安全、财富和对葡萄酒等奢侈品日益增长的兴趣。
的确如此,到公元2世纪中期,从西班牙运送到罗马城的装满葡萄酒的双耳细颈陶罐数量就达到了万个。可以说,正因为是罗马征服者,西班牙才会广泛种植葡萄树,这个国家也才得以蜕变成一座营业年的大型葡萄酒卖场。
如同卡普兰所说,对于好战的罗马人,我们可以指责,但也应该感激。因为倘若罗马人没有把葡萄酒带到欧洲各地,假如所有的人和所有的葡萄树从生到死都只待在同一个地方,我们的餐桌将会多么沉闷无趣!
二、土壤、气候、酿造方式,无不影响着葡萄酒品质
虽说欧洲许多地方的葡萄酒都源于罗马人,但因为各地土壤、气候、日照时间、降雨量、酿造方式等的不同,不同产区的葡萄酒又各有各的风味,这一点在卡普兰拜访的一个个酒庄里就能窥得一二。
在很多酿酒国家,都有这样的说法:葡萄树需要经受苦难。
意思是说,酿造香槟用的葡萄需要白垩土,这种像粉笔一样的岩石在西班牙南部和英格兰南部的南唐斯丘陵备受推崇,因为它有极强的渗水性,而葡萄树的根部必须扎得非常深,才能吸收到充足的水分。用这种环境下长出来的葡萄酿酒,品质普遍有保障。
相反,如果你把葡萄树种在肥沃的、水分充盈的、非白垩土的土地上,也许你会收获更多的葡萄,但酿出的酒往往口味平淡无奇。
所以,想要酿造出品质好的葡萄酒,白垩土是必备条件?
这一假设在卡普兰拜访完英格兰的吉斯伯恩酒庄和哈希斯酒庄后被彻底打破了。这两个酒庄都没有白垩土地,他们用来种植葡萄树的土地是威尔德黏土地,但这两个酒庄都酿造出了让人赞不绝口的高品质葡萄酒。
到了休伯特·拉米酒庄,同样年份的葡萄酒,却能让人品尝到截然不同的葡萄酒口味,比如:
年带碘味的一级园栗树桶葡萄酒,橡木的味道很好地融合在了酒中,使得酒中含有奶油柠檬的味道;而另一瓶年份的“简单田园”夏山蒙哈榭白葡萄酒,则满溢着榛子和鲜奶油硬糖的味道。
酒庄主休伯特告知,这款年份的“简单田园”夏山蒙哈榭白葡萄酒很有“异域风情”,原因是那一年多冰雹和雷阵雨,葡萄长出了贵腐霉,这就使得酿出的葡萄酒有了波尔多的香甜风味,这在这里是很不寻常的。
在熙飞园酒庄,年和年的枫德拉干红口感都很细腻,但是年的那瓶尝起来反而更加年轻,究其原因,也跟葡萄生长季节的天气有着莫大的关系。
至于酿酒葡萄中最出名的黑皮诺和霞多丽,它们被种植在世界各地,在很多地方开枝散叶,也因各地气候和酿造方式的不同,变成口感、色泽完全不同的葡萄酒。
所以说,我们都是某种偶然的产物,葡萄酒如此,历史也是如此,全都有着各种各样的可能性。
三、在任何领域,都不存在天生的“行家”
生活中,我们会发现,很多人其实是不太敢和葡萄酒打交道的,卡普兰认为,普遍的原因是:他们觉得自己不是专家,担心遇到没喝过的酒暴露自己的知识储备不足,因此不敢大胆尝试。
相反,那些真正的“行家”却一刻不停地探索着葡萄酒的新世界,永远乐此不疲地学习着,从来不会固步自封。她说,所谓的“专家”“行家”,不过就是那些非常明白自己不懂什么的积极又好奇的人而已。
的确,在任何领域,都不存在天生的行家,葡萄酒的世界也是一样。下面就让我们跟着卡普兰的步伐,看看欧洲都有哪些品质不错的葡萄酒,以及该用什么食物和它们搭配吧!
1、年的阿拉斯特洛。这款酒中有70%的格莱卡尼科葡萄、15%的格里洛和15%的长相思,这酒柔和的味道中还带着柑橘香,感觉就像多汁的水果,它能像挤在海鲜上的柠檬汁一样,跟鱼和贝壳的味道很好地调和。简单地搭配肉丸和沙拉就可以。
2、年的法兰吉娜葡萄酒“茵萨尼亚”。这款酒在一点儿木头味和榛子味中,还带着一些绿叶的味道,结构完美,余味有一股美妙的焦糖甜。这酒和鱼肉非常搭,跟普通的意面或者海鲜配起来很好喝。
3、年和年的安布鲁克葡萄酒。这酒用的全是黑狐尾葡萄,喝起来都有蓝莓、黑莓和黑巧克力的味道,还略微带点儿胡椒味。其中,年的那款跟全熟牛肉和肉酱非常配,而年的那款则和当地一种简单的奶酪卡秋塔配起来更美味。
4、年法拉诺白葡萄酒“卡拉奇”。它是一种单一葡萄酒,必须要在瓶子里睡上一整年才能饮用,至于这款酒的配菜,最推荐的非“龙虾南瓜汤”莫属,是不是一听就让人跃跃欲试?
5、年的卡玛拉图干红。这款酒放到时间刚好的时候饮用,会品尝到甜甜的樱桃味,结构会很柔和。用法拉诺罗素红酒煎出来的肉眼牛排跟它是绝配。
6、年的艾斯特都福格雷克葡萄酒。这酒有烟熏味,还稍微带点儿苦味,但跟煎马鲛鱼配紫甘蓝却很配,能很好地消解煎鱼的油腻。
7、卡普兰还喝了一款百分之百用艾格尼科葡萄酿制而成的气泡玫瑰红酒,这酒颜色很漂亮,像棉花糖一样,但刚喝的时候觉得草莓味太重太酸了,但菜上来后,搭配菜品,再喝上一口,口感立马发生了变化。
这款酒的配菜是帕尔玛干酪调制的意大利青瓜,吃一口青瓜喝一口酒,酒的酸和气泡能够很好地缓解菜的油腻感,之前觉得很重的草莓味神奇地变成了清新柔软的橙子味。
看完《流浪的葡萄树》,虽然还不至于对葡萄酒知识信手拈来,但最起码,下次在别人谈起葡萄酒时,不至于尴尬地接不上话,更不至于只会用“82年拉菲”这个被影视剧玩烂的梗强行搭话。
更重要的是,这些“流浪的葡萄树”身上有太多值得我们学习的品质了。比如:
“太舒适的生长环境,反而酿不出让人惊艳的酒”,对人而言就是“贪图安逸享受的人往往会沦为废物”;“无论被种植到哪里,都会努力扎根,拼命生长”,那我们就该“无论境遇如何,都绝不气馁”......
《流浪的葡萄树》,带你探寻葡萄酒历史与文化脉络的同时,也让你在葡萄树的境遇里领悟人生的一万种可能。
预览时标签不可点收录于话题#个上一篇下一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