姣凤与百合
文/红杉
孩提时光总是快乐的，尤以学龄前最为幸福，无忧亦无虑，要说我儿时最开心的事那还莫过于妈妈带我去外婆家，且不说姥姥姥爷对外孙呵护有加的隔辈之爱，单是这左邻右舍前院后院不同于我们贫困之家的光景就已经让我沉迷于好奇与羡慕之中了！这是上世纪七十年代初期，其时，我大约五六岁样子，那个物质匮乏的岁月，不要说把日子过得有滋有味，就是能一日三餐粗粮填饱肚子就已经是很奢望的了。姥姥家是富农成分，生活很拮据，三间土房，好在两个舅舅正直壮年，生产队里工分挣的多，日子还能过得去，伙食比我家的好，小米饭标配土豆炖豆角或茄酱，我每顿都吃的那么香甜，舅舅吓唬我，说我吃的多，下次再来时要带粮票来，要不供不起我，每当这时姥姥就把舅舅一顿训斥：逗孩子干嘛，孩子该不敢动筷子了，饿到了怎么办？其实我的心思并不完全在于姥姥家的伙食，能让我催促妈妈经常带我去姥姥家的原因，还是姥姥家东院程七爷爷家的姣凤和后院程六爷爷家的百合花！程七爷爷家是祖传的木匠之家，那个年月农村谁家要是有个手艺人，日子就过的体面一些，故此程七爷爷家盖的房子就好一些属于半砖瓦房结构，因为那时农村百分之九十都是泥草房，所以他家的房子在村里已经是出类拔萃的了。每当夏天来临之际，他家的翘翘的房檐下就挂出来一个鸟笼，鸟笼大约三十公分见方，五十公分高，是用竹子条编制的，很精美，做工也很精致，古色古香，似乎是祖传下来的古董。里面装着一对翠绿色的鸟，一公一母，每次去姥姥家只要他家鸟笼子挂在外面，只要我不玩耍时就一定会趴在程七爷爷家院墙上仰望着他家房檐下的鸟笼，欣赏着奇异的俊鸟，因为儿时所能见到的不是家燕就是丑丑的麻雀。这样美美的鸟儿，怎能不让我遐想！有一次七爷爷看见我痴迷的样子，问我：“孩子，你知道这雀儿叫啥名吗？”我说：不知道，他告诉我叫姣凤。长大后我才知道姣凤的学名叫虎皮鹦鹉。这对儿姣凤大约十公分大小。羽毛光滑体态匀称呈流线型，下颌到腹部是翡翠一样的绿色，阳光下反射着翡翠般的绿意，耀眼夺目。翅膀和背部以绿色为主夹杂着红褐色条纹，更显斑斓。姣凤的嘴短而成钩状，头部羽毛溜光水滑呈流线型往后背着。他们体态轻盈，动作敏捷，举止优美。鸟笼半空中挂着一个小米碗，里面盛着谷粒儿，旁边还有一个盛水的小碗，两只姣凤蹦来蹦去，时而啄几个谷粒，时而喝点水，悠闲自得，蹦累了两只鸟就会并排的紧挨着蹲在横梁上强闭目养神。一阵微风过后，鸟笼略有晃动，它们就会斜睨着眼，发出悦耳的鸣叫。当我长大之后，才知道鹦鹉还会学舌，可遗憾的是，我一次也没听见姣凤说话，或是主人没有教它们学舌，亦或我没机缘听到它们说话。无论如何对于儿时的我来说这的确是件憾事！姥姥家的后院对着的是程七爷爷的哥哥程六爷爷家，他家虽然没有七爷爷家日子宽裕，但在村里也算得上是上等人家，因为他家两个儿子都在城里工作，所以日子相对来说要比村里大多数农民好的多。姥爷家房子后墙有个小小的后门，打开门对着的就是六爷爷家的菜园，那时农民的菜园就是命根子，一个夏天全家的蔬菜供应就全靠这菜园了，每家菜园子都规划的很完美，种点*瓜，角瓜，窝瓜，生菜，菠菜，香菜，玉米，豆角，茄子等等都是生活必需的蔬菜，根本舍不得拿出一块地美化环境。而六爷爷家却不完全如此，他家的菜园除了种植大部分蔬菜外，还额外辟出一小块地种了百合花。夏天来临时，我来姥姥家，除了观鸟还要赏花！这百合花一开始我也不认得，后来问舅舅才知道叫卷帘百合，当时莫名其妙的感觉就是这种花儿它不同于一般的花花草草，它高贵挺拔，富贵鲜香，很有贵族气息。一簇簇细高的茎，孤傲鹤立，深绿色修长的叶片拱护着朵朵鲜花，高傲洒脱，有白色的花朵，有橘红色的花朵，每个花朵基本都是六片花瓣，每个花瓣都向外翻卷着且花瓣上点缀着黑色的斑点，如同美女颏下的美人痣，悠然典雅！花蕊纤细优美，簇拥在花瓣中央。百合花无论是茎、叶还是花朵都质地厚重，尽显雍容华贵之美，我赞美你——百合！你是花中公主，你是群芳中的美神！光阴荏苒，岁月如歌，沉淀在我童年记忆里的苦涩年华终究也缠绵着一些美好时光的愉悦！愿岁月静好，愿余生快乐！（图片来自网络，若侵权请留言作删除处理）
作者简介：红杉。男，年生人，吉林省第四地质调查所，正教授，热爱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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