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冻醒了,外面寒风哀嚎,幸好还有这扇门,让这屋子里的温度不至于散失得太快。我吃掉了最后一块面包,明天一定要找到当地的居民,最好他是会说法语的,毛里塔尼亚在独立前被法国统治了长久的岁月,法语就是他们的第二语言,当然,这只针对城市里的毛里塔尼亚人,他们的第一语言依旧还是阿拉伯语。在七世纪的时候,这块地土地就被阿拉伯人发现,也奴役了这里,至今,毛里塔尼亚依旧存在大量的奴隶,这在世界上任何地方都是很难想象的。
这里就是第三世界,我缩紧身体,把背包垫在身下,尽量让我的身体少接触地面,减少热量的散失,月亮没有出现,我不知道现在的具体的时间,距离天亮还有多久。迷迷糊糊间,我梦到了家乡的饺子、乱炖,和许久未见的母亲,在我想要抱住她的时候我突然醒了过来,一只通体金色的蝎子,正趴在我的腿边上,我认得它,以色列金蝎,拥有世界上最强烈的*素,它的倒刺就在我的大腿处晃动,甚至我感觉到我的汗毛被它的蝎尾抚动,只要被它扎一针,我就会因为呼吸衰竭而死亡,号称沙漠中的恶魔。
以色列金蝎
我努力地控制大腿的肌肉,不让它发生颤动,惊吓到金蝎,周围没有棍子或者趁手的工具能够挑开它。我的肾上腺素飙升,耳膜传来心脏剧烈的跳动,我的血液涌上了天灵盖,接着产生耳鸣。
在我慌乱中,我想起了在床下的矿泉水瓶,但糟糕的是我的手臂因为枕着脑袋血液流通不畅而产生麻痹。金蝎似乎并没有其他的想法,过了不知道是一分钟还是一小时,我的手臂恢复,我摸到了那个矿泉水瓶,慢慢地靠近金蝎,我的机会只有一次,如果失败,将产生无法承受的代价。
啪的一声,金蝎被我扫落在地板上,我抓起一块石头砸向要逃跑的它,准确命中,我虚弱地摊在床上,破例地喝了一整口的水,它需要平复我快要蹦出胸腔的内脏。
天亮了,我带上了蝎子那被我砸烂了的身体,去掉它的螯和尾勾,它也许就是我的午餐了。
我走了一天的路,在午间躲避最高温度的时候,我把那只蝎子吃掉了,那味道至今让我感觉反胃,再也没有比它更难吃的东西了,水只剩下瓶底那最后一点。在*昏时,要蹒跚着艰难地翻上一个沙丘,突然,骆驼和人的身影背对着夕阳出现在我的眼前,我看不清他的脸,但我知道,我得救了。
希望的身影